相框

格洛尔陛下朝他招了招手,说:“过来。”

上将一挑眉毛,站在原地没有动。

格洛尔在床边晃了晃腿,朝他再次招了招手,温和地重复说:“过来。”

上将叹了口气,走到格洛尔身前,蹲下身,问:“怎么了?”

格洛尔伸手:“拿出来我再看看。”

上将看上去有些不乐意,不过格洛尔软下声音,拿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克莱门特还是选择了服从命令,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相框。

格洛尔问:“放在这里面多久了?”

上将说:“十年吧。”

格洛尔叹了口气:“……就算是当做激励来用,也该换一张了,克莱门特。”

克莱门特:“嗯?”

格洛尔斜睨他一眼:“换张新的,近两年的。”

他顿了顿,慢吞吞地解释说:“这张照片是十四年前拍的,看上去和现在差别不大,但……这其实是我四岁的照片。”

克莱门特:“……??!”

他睁大眼睛,忽然像被噎住一样,用力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

格洛尔对此表示歉意和无奈:“所以请不要继续用它,克莱门特。”

*

又过了几天时间,受伤鸟儿的翅膀完全好了。

克莱门特问格洛尔想要怎么处理这只鸟,格洛尔没有思考地说:“放它走。”

于是鸟儿就被放出了王宫。

鸟儿出了宫,格洛尔陛下却还没得到克莱门特承诺的第二次带他出宫的机会。

对此,格洛尔陛下很不满意。

帝国核心例行会议结束后,格洛尔陛下等到所有大臣贵族都离开了会议室,拉住克莱门特的袖子。

“克莱门特上将——”

陛下的声音拖得又软又长,干净而清澈的嗓音里听着有些委屈。

他将克莱门特拉到身边,一双眸子期待而委屈地问:“我的病已经好了很多天了,还记得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情吗?”

克莱门特这些天已经完全适应了管家的工作。

准确来说,是包括了除去照顾格洛尔陛下以外的工作。

他将文件拢在手里,竖在桌上将它们对齐,发出两声清脆的扣扣声。

“当然记得,您已经跟我念过很多次了,”上将回过头,“但是如果再生病——”

“我会好好吃药的。”格洛尔软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