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这个重任就落到林载川的身上。
“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参加我与我……爱人的婚礼。”
林载川温和从容的声音在高台上空响起,“或许是我们的长辈,或许是朝夕相处过的同事,或许是正在一起共事的战友,我们都分享或者正在分享着人生中的一段时光。而对于我来说,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不可复制的一天,也是我最为幸运、幸福的一天,我想对信宿来说也是同样的,在这里万分感谢各位远道而来的见证。”
“希望诸位都能吃饱喝足,度过愉快的一天。”
他的话音落下,又是一阵呱唧呱唧的掌声,还伴随着年轻人们的热闹起哄声。
楚局道:“客气的话就不多说了!有请两位新人交换戒指!”
林载川跟信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股升腾而起的情愫。
林载川率先单膝跪地,从口袋里拿出戒指盒,里面保存着一枚钻戒,上面镶嵌着一颗色泽稀有的粉钻,在阳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辉。
他抬起信宿的手指,抬起眼望向他。
楚局的声音适时响起:“信宿,你是否愿意接受林载川的全部,无论健康、疾病,无论贫困、富有,都与他共度一生、白头偕老?”
信宿喉结一滚,轻声清晰一字一顿说:“我愿意。”
林载川将戒指缓缓推到他的无名指上。
低下头,在他的手背上落下轻轻一吻,几乎是虔诚的。
信宿这个时候的耳朵已经很红了,明明上来之前刚喝了水,嗓子也莫名其妙的冒烟,心脏跳的好像要举兵造反。
他在锣鼓喧天的心跳声中缓缓单膝跪地,仰起头望着林载川。
“林载川,你是否愿意接受信宿的一切,无论健康、疾病,无论贫困、富有,都与他共度一生、白头偕老?”
林载川的眼中似乎划过湿润的东西。
他一字一字说:“我愿意。”
信宿将他的白色手套脱下来,咬在唇齿之间。
他从钻戒盒里拿出戒指的时候,场下不知道是谁非常清晰的“卧槽”了一声。
信宿的戒指是个实心的鸽子蛋——鸽子蛋可能都不足以形容,是带出去不到一分钟就被人当街抢劫的大小,整个世界上可能找不到这样规则、饱满的钻石了。
秦齐狠狠地塞了一口鸡腿肉。
“我跟这些有钱人拼了!”
他旁边的缉毒警补了一句:“人家不止有钱,还有颜,还有脑子,还有对象。”
秦齐:“………”
他看着信宿把“鸽子蛋”戴到了林载川的无名指上,戒指的尺寸是正合适的,但是因为上面的钻石太重了,所以戴上去还往下滑了一下。
他仓促低下头,抹了一把眼泪。
信宿走到今天,秦齐比谁都知道有多不容易。
他甚至为自己买好了坟墓。
但他有了爱人,有了婚姻,有了从来没有奢望的阳光大好的未来。
这真是……
这真是太好了。
秦齐心里一酸,更多眼泪滚了下来。
他笑着看着台上的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在人声鼎沸处拥吻。
林载川轻轻托着信宿的腰,信宿直接两只手都抱住他,过长的眼睫颤动的时候不小心纠缠到了一起,许久随着嘴唇上牵出的丝线一起分开。
信宿轻轻咳嗽了一声,楚局调笑了一句:“两位新人的耳朵看起来都很红啊!()”
按照传统婚礼,原本下面本来应该有长辈上场的环节,还有改口的改口费?()_[(()”,但是算上后天法律上的长辈,也就只有一个张同济,而婚礼之前张同济就说过他不上场——否则两个人只凑出一个领养的爹,四个血亲都去世,在热闹喜庆的婚礼上太过伤感了,会带出许多悲伤压抑的情绪。
在张同济的坚决反对下,于是这个环节就直接取消了。
到这里,这场婚礼逐渐接近尾声,远处的鞭炮声也慢慢停歇。
下面就是新人下场逐一敬酒的环节。
因为一共就只有五席宾客,所以走过一轮也很快,不过信宿的酒量一直不太好,脸腮上浮起两团红酒似的酡红,旁边的林载川反应要平静许多——林载川喝酒不上脸,醉了只是不怎么说话,跟平时看不出任何异样。
“祝你们以后一帆风顺、百年好合。”
“恭喜啊林处!终于跟你的莴苣姑娘结婚啦!”
“林队恭喜!!小信宿恭喜!你们今天都好帅啊流口水!!祝9999!!”
“就这么继续走下去吧,走到天荒地老的那一天。”
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吧。
走到天荒地老的那一天。
………
信宿彻底醉了,浑身软的像泥,被林载川半搂半抱地扶回了别墅。
人都躺床上了快睡着了,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什么:
“我还有……”
“还有……”
信宿的意识昏昏沉沉,心里嘀咕着:
还有藏起来漂亮礼服没穿给载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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