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患者在开颅手术后,为了保持自身良好形象,都会在脑袋上带个帽子或者假发,但是信宿仗着自己长的好看就恃美行凶——
他就这么“纯天然、无加工”地赖在家里,手术已经结束半个月了,他的头上已经长出了毛绒绒的一层细细绒毛,但是裴迹说至少两个月才能长出头发,留到信宿以前那个长度,怎么说也得一年多。
总体来说,他现在还是个“蛋”。
林载川习惯了他的这个样子,已经越看越顺眼了,无论如何也是个让人赏心悦目的美人——但是张同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把纱布拆下来以后的模样,那画面实在是有些让人忍俊不禁,他从来没看到信宿这幅滑稽荒唐的样子。
信宿小眼神默默盯着他,幽幽道:“笑够了吗。”
张同济又“哈哈”了两声,扶着桌子断断续续道:“噗……笑够了。”
他走到信宿的旁边,眼神总是忍不住往上飘,有理有据道:“你这样把刀口露在外面,万一吹了风进去,会不会‘脑子抽风’啊。”
信宿:“………”
是他后爸没错了。
他有些无奈:“已经没事了,伤口早就已经长好了,不会脑子进风的。”
“这样就好,”张同济看了眼在厨房里做鸡汤的林载川,压低了声音悄悄问他,“听说你从公安局辞职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信宿安静了一会儿,才语气平静地说:“没有打算,我现在哪里都不想去。”
“嗯,休息一段时间吧,一刻不停地走了那么多年,也该停下来喘一口气了。”张同济语重心长道,“好好养养身体,别一看就病殃殃的,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你还得跟林支队长往前走很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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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以后都不工作,你爸爸我也还是能养的起你这一辈子的。”
信宿笑了一声:“谢谢爸爸。”
张同济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一直在跟社会上的那些黑暗面接触,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是那么危险的事,一个疏忽可能连命都没了。我现在对你没有别的愿望,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这段时间张同济也明显削瘦了很多,本来有些中年发福的体态一下子就瘦回了十年前,但凡心里装着信宿的人,这几天都没少跟着他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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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同济道:“你们林支队长也是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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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病都要被吓出来了。”
信宿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什么话。
十分钟后,林载川端着一壶鸡汤走到客厅,“叔叔,来吃饭了。”
张同济还没有什么动作,信宿先非常自觉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到了客厅的餐桌上。由于时长在这个路段往返,这段路他闭着眼都能走了。
以前信宿回家的时候,就经常跟张同济说林载川做饭特别好吃,甚至三番两次重金邀请他做自己的家庭厨师但未果——张同济这是百闻不如一“尝”,他也想试试让信宿心心念念反复提及的“美味”到底是什么味道。
其实没有太过特别的口味,非要说比起外面的山珍海味多了些什么——是很有“家”的感觉。
那是信宿无意识向往的东西。
吃饭的时候三个人没有什么交谈,看着信宿马上就要喝完他的第三碗鸡汤,张同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咳……你们两个人的父母都去世的早,我也算是一个法律意义上的长辈吧。”
“我看你们交往的时间也不短了,打算什么定下来?”
张同济在年初的时候就买了一座小岛在信宿的名下,就是给他筹办婚礼准备的,结果都走到这个地步了,一个两个还都不急,年轻的不急也就算了,年长的那个也不急,都大半年了什么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