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泪

但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她不是想逃避就能逃避。

宴名姝用力咬着自己下唇,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愧疚,对于沈教授,她好像一个不愿意履行合约的骗子。

“名姝。”沈君兰的手终究还是落在名姝身上,隔着一层被子。

名姝果然害怕地往旁边躲开。

“我们谈谈吧,名姝。”沈君兰盯着身旁小小鼓包,蹙着眉,嗓音却依旧温和。

老师做久了,初始再温和,后期也免不了变得严厉和歇斯底里,能对学生态度始终如一的老师少之又少,沈君兰觉得自己之所以前后保持得一致,是因为自己在重点学府工作,学生素质普遍高,愿意学,也尊重师长。

头一个让她头疼的学生是名姝,之前在校园时是,现在出了校园还是。

之前在课堂上是,现在在床上还是。

她也想摆摆老师长辈的架子,但名姝已经太过可怜,用不着她再吓,名姝更需要的是耐心和呵护,这一点,一年前,她就已经弄明白,可惜名姝对她知之甚少,她也猜想到自己先前在名姝心目中的形象大概是没有那方面欲望的,包括她自己的好友,于乐也这样形容她,过分禁.欲,仿佛没有欲.望。

言语太过苍白,这种事也难以启齿,毕竟做过名姝教授,她不得不直接用行为来让名姝认清这一点,当然,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她已经忍不住。

如果她能够再耐心一点,总会想到比方才强吻更温和、更容易让名姝接受的方式。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沈君兰舔舔自己沾染了名姝味道的嘴唇,很快便接受了这一点。

名姝不说话,她便耐心等着,调整了一下坐姿,向后倚着床靠。

良久,名姝终于愿意出声,极低极低的带着哭腔的一声“对不起”穿过被子,闷闷地透出来。

“没关系。”沈君兰道:“我也有错,我没有考虑你的接受度,忽然强吻你,你被吓到也是情有可原。”

名姝愣了一下,没想到沈教授会对自己刚刚的行为那样下定义,她刚刚自我反思,只是觉得沈教授其实也是个脚踩坚实土地的凡人,也有七情六欲,要她履行一个妻子夜间应该履行的义务也正常。

“沈教授,我……”脑子很乱,宴名姝没法说清楚自己为何本能抗拒那件事,只得又说一句对不起。

沈君兰道:“不用道歉,名姝,夫妻之间,一方不愿意,另一方需要尊重,这也是夫妻需要共同履行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