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清神色漠然,冷冷地扫过花卿予,“她们又在一处了?”
花卿予看了看屋内,下意识想跑,又听见沐言清出声:“本月上旬,浩意宗状告被人截了丹药法器。”
花卿予动作一顿,隐约想起是有个浩意宗的剑修为了证道抛妻弃子,然后被合欢宗的长老骗取了灵阶转交给了那可怜的姑娘。
这事虽在情理之中,但若是真被神霞殿审判,合欢宗长老亦是有错。
花卿予一旋裙摆又折返回来,深吸口气:“我未能探到那青衣女修的真实修为,方才在屋中,只是作了会儿画。”
沐言清静立窗边,“你邀她双修,她却为你作画?”
花卿予愣了愣,“画中人并非是我。”
沐言清按了按额角,“你邀她双修,她却为她人作画?”
花卿予坦坦荡荡:“是。”
“如今又让你离开房间?”
“对。”
沐言清重新打量了花卿予一番,“风渺君仙逝前将合欢宗交予你,对你寄予厚望,如今看来……”
花卿予愣愣听到最后,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怒从心起:“我那是不想跟小帝姬抢人!”
沐言清往门口走去,“上旬的几桩案件神霞殿不会插手。”
花卿予:……
花卿予敢怒不敢言,只好在心里口吐芬芳。
*
隔壁修炼结束时夜已深,不见星月。
沐言汐的脸不知何时已经枕在了易无澜的胸口,脸颊上的泪水沾湿了易无澜的衣襟。
就连那打坐的姿势,也是歪歪斜斜不成样子。
不知道为何会哭得那么凶,泪水止也止不住,就连结束修炼后,抿紧的薄唇隐约都在颤栗抽噎。
空气中花卿予留下的那股黏腻香味已经几乎已经被另一种香味所掩盖,宛若雪山融水,从灵力中分融出来,十分清冽。
易无澜为沐言汐掐了个诀,伸手去抱沐言汐,打算让沐言汐睡到床榻上去,未料手刚抚上沐言汐的背,就被沐言汐搂得更紧了些。
大半个身子都压了上来,没心没肺地睡着觉。
一如她们历劫时,沐言汐在睡梦中总是对她有所依赖,即使分被而卧,第二日清晨也总是会保持相拥的姿势。
易无澜垂眸打量着沐言汐的睡眼,伸手捏了捏沐言汐的后颈,熟睡中的沐言汐忽然抬手搂住了她的脖子,含糊道:“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