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开紧闭的两扇门,柴青吊儿郎当抱着她的小白猫,语气含笑:“凶什么?你让我出来我就出来,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她一步步走到公主面前,身上还带了些许脂粉气,上穿窄袖紧身的斜襟上衣,下配深色襦裙,腰间压着一枚白玉环,眼睛狭长,皮肤白皙。
是个乍看温婉,再看邪气的姑娘。
短短片时,姜娆约莫认出了她,是进镇子时有过一瞥的人。
柴青眯着眸子打量她,双手举起白猫雪白的两只前爪:“你不怕我?”
她凑得太近,姜公主很不习惯地倒退半步,眉间一股子教人厌恶的王室气派:“我的人怎样了?”
“死不了。”柴青又问:“你怎么不怕我?”
换个人起码得吓傻罢!
姜娆提着的心放下去,眸光一扫:“怕什么?怕你的猫会抓花我的脸吗?”
柴青瞅瞅她,再瞅瞅她的乖猫,觉得有必要为小白辩解一句:“它是好猫,只抓臭男人,不抓香喷喷的女人。”
“……”
气氛诡异地归于沉默,两人都拿不准对方的性情,谁也不好多说话。
于姜娆而言,这人招呼不打擅自闯入内室,若是个男人,八成是采花大盗,可她是女子,面纱都不戴,堂而皇之出现,所图必定不小。
于柴青而言,她做坏种多年还是头回做始乱终弃的一方,她想勾搭未来的燕王妃,奈何对着那双清湛的眼睛,总觉得在哪见过。
似曾相识的感觉激荡着她的心。
可她自个又无比清楚,她在姜国已经没半个亲朋了。
这很矛盾。
她挺身上前。
姜娆后退。
她再上前。
姜娆又退。
退无可退,腰身抵在桌沿,柴青一手抱猫,一手撩起公主耳边碎发,下一刻,等待她的是长剑出鞘。
“火气这么大?”
她两指拦下那把剑,单手撑在桌面,俯身.下压,压弯姜娆柔软的腰。
才沐浴过,她身子带着清润的水气和好闻的体香,对上那双含怒的眼,柴青愈发迷茫:“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登徒浪子!”
姜娆漠然地别开脸,颈侧白得发光,细细的血管埋在其中,美好又脆弱。
柴青哦了声,反应慢半拍:“你不喜欢这样呀。”
她松开明光闪烁的剑身,远了姜娆,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你喜欢猫吗?”
她是来勾.引公主和她好的,所以来时路上掳了一只。
小白猫软软糯糯地冲公主喵喵,姜娆冰冷的神色稍缓,手扣在桌沿,指节用力绷着,视线在她脸上逡巡一圈:“现在走还来得及。”
“你不想把我抓起来吗?”
兵甲声不断逼近,料到她不会做出劫持人质的凶事,姜公主心弦渐松,掸掸衣袖:“走不走随你。”
殷勤没献成,也不受人待见,柴青怜惜地摸摸猫头:“你不喜欢小白,下次我换只三花猫来。”
下次?
姜娆气得脸都青了。
“你不问我叫什么名字,来此所为何事?”
门外隐隐约约传来惊呼声。
荣华将军正领兵赶来。
“再不走真就来不及了。”
柴青忽然笑了,这公主看着冷冷的,心肠甚软。
“那你要记好了,我是柴青,来此是想和你一度春风。现下春风是度不了了,不过没关系,我还会再来。”
泥人尚有三分气性,听了这话,姜娆倏尔曼笑:“好啊,不怕死,那我等你来。”
“保护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