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明信片,是贺逸送的。
童年的记忆,随着贺逸的到来,一点一滴浮现在脑海中。
她忍不住轻咬指尖,蹙着眉尖想——
这么英俊的哥哥,怎么能忘了人家呢,也太不小心了……
幸好贺逸宽宏大量,不跟她计较呢。
不过,她突然又睁大眼眸。
昨晚两个人一起出去,她是怎么回来的?
吆吆很怀疑自己大脑是不是没有发育好,怎么说睡着就睡着,且,还睡得像个死猪啊,连自己怎么回来,怎么躺在床上的,竟然都忘了……
想到这里掀开被子起身,趿拉着拖鞋,扶着栏杆小心翼翼下楼。
淡眸扫过,早就不见贺逸的身影。
妈妈十天里,有八天都在睡懒觉,这个时候还没起床。
诺大的餐厅寂寂,如往常一样,卓翼捏着刀叉,慢条斯理享用早餐,从幼儿园开始,吆吆就因为有一个神秘矜贵的爸爸,被幼儿园老师追着打探。
她才刚走进来,修长手指捏着的面包片,缓缓放下,就听爸爸沉声说:“以后和男孩子出去,要有防备之心。”
吆吆顿了顿指尖,后知后觉走到卓翼旁边,乖乖坐下吃早餐。
“什么防备之心?”
卓翼沉吟着,斟酌两秒才委婉道:“你昨晚与贺逸出去,睡着了,这样很危险。”
吆吆咬了一口煎蛋,似乎想到什么,僵硬两秒才别扭地抬起来眼睛,屏住呼吸打量父亲。
“爸爸,不会是贺逸哥哥抱我回来的吧?”
卓翼看着吆吆,薄唇轻抿,毫无波澜地撒谎:“不是,爸爸抱你回来的。”
他垂下眼眸,端了咖啡送到唇边,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贺逸哥哥,叫的好亲切。”
吆吆看着卓翼,委屈巴巴地咬唇。
本来就是贺逸哥哥啊,不叫哥哥,我叫什么?
爸爸今天好奇怪……
不管了,今天周末,吆吆想去看音乐剧,昨天主动提及,贺逸沉默半晌,暗示她最近有些累,也想陶冶一下情操。
吆吆听出来意思,作为东道主,贺逸在宁北人生地不熟,也怪可怜,吆吆想都没想,便同情心泛滥直接邀请了他。
所以两人约定好,贺逸八点过来接她。
所以吆吆要赶紧吃早餐,也好收拾一下出门呢。
她喝完最后一滴牛奶,乖乖把杯子推到桌子上,拿起来纸巾擦了擦粉唇。
“我吃好了,爸爸你慢慢享用。”
吆吆从小精细,吃饭如同小鸡啄米,优雅而端庄,还是第一次,吃完如此利索。
卓翼几乎不用想,就知她接下来要出门。
早餐瞬间门索然无味,眯起来眼皮子,指尖抵了额角,目光落到吆吆纤弱的背影。
抿唇几秒,开口问:“等下要出去?”
吆吆扶着栏杆转过身,“嗯呢。”
卓翼淡淡眨了眨眼眸,“和谁?”
吆吆说:“贺逸。”
卓翼轻哼一声,“去做什么?”
吆吆蹙起来眉梢,不耐烦地说:“宫崎骏先生的音乐剧,在艺术中心巡回演出,今天是最后一日了。”
卓翼唇线抿紧,“早点回来。”
吆吆抬眸,看出来爸爸对贺逸的抵触,垂首答应,“好。”
说完扶着栏杆扭身上楼。
卓翼在餐厅内,脸色不悦地枯坐了好半晌。
作为监护人,卓翼并不想太限制吆吆的自由,不过总和贺逸一同出去,委实让他有些担忧。
本来今天要去找父亲,谈一谈吆吆和贺逸未来婚事的问题,让父亲赶紧退掉,别开这样不好笑的玩笑。
不过也不知那个贺逸有什么魔力,竟然这么快,又和吆吆打好关系。
这个“又”字,充分显示出卓翼的介意。
如果是寻常的男孩子,卓翼相信从小到大金尊玉贵的女儿,能抵挡住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