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无法反驳。
因为田家的院子跟大伯家一样都是二层小楼,独门独院,但是院墙跟他们的还不一样,都是低矮的砖墙,站在院子里想听墙角似乎真的没那么难。
薛明珠想象了一下,田家和柴家人在屋里吵架,大娘大婶儿们蹲在墙头看热闹的场景……
莫名的,竟然有些后悔。
哪怕爬不上墙头,蹲墙底下听听也不错啊。
张大妈嗤笑一声,“后悔了吧?我跟你讲,你不去真的错过了热闹。”
薛明珠笑,“那到底怎么闹的?大娘您跟我说说?”
见她好奇,张大妈有些得意,“这要是问别人肯定没我这么清楚,我可是趴在墙头上听了全场的。”
说着张大妈清了清嗓子,见那边过来几个人又赶紧招呼,等人多了,张大妈才开了口。
“开始的时候他们两家怎么谈的,咱们听不见,后面估计是没谈妥,然后两家就吵了起来。田苗苗她爸不在家,就田苗苗她妈和她嫂子在家,俩人又都是正派人,可不就吵不过柴家人了。”
一个大娘问道,“那柴云汉看着也挺好的啊,条件也不差,苗苗妈为什么就不同意啊。”
张大妈瞥了她一眼道,“当然因为看不上柴家呗,就之前的向明阳也比柴家好啊。就今天这事儿也能看出来柴家就不是什么好人家,难怪薛家看不上这样的。”
说这话的时候张大妈还特意看了薛明珠一眼,见她没言语,就继续道,“柴云汉就差跪下求苗苗妈了,在那承认错误,大包大揽,而他妈就在那说俩孩子的今天的事儿,话里话外的意思说田苗苗跟她儿子关系不一般,任谁被人这么逼迫能高兴啊。不过田苗苗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居然还在那放话说除了柴云汉谁也不嫁,你说说时不时脑子不好?”
听热闹的人纷纷点头,“这话没错。”
张大妈继续道,“这事儿虽然没说的明白,不过田苗苗她妈最后还是答应了,我估摸着俩人是真的发生什么事儿了,不然卓婷那女人不可能轻易答应,这是没辙了。”
“那到底发生啥事儿啊?”
张大妈意味深长道,“听说当时向明阳也去了,然后回去后放了狠话说这辈子和田苗苗不共戴天。再看看苗苗妈的态度,你说得发生什么事儿了?”
都是些老娘们,顿时想到一起去了,不由暧昧的笑了起来。
这事儿还真不能说透了,若是说透了被人抓到把柄举报了,那也是麻烦事儿,而田苗苗也得跟着倒霉。
虽然大家看热闹不假,却也不想真的看着一个大院里住着的姑娘被抓去打破鞋。
说说也就算了。
张大妈又仔细的将田家说的事儿讲了一遍,薛明珠也是明白了,田家妥协了,被柴家拿住了把柄,不得不嫁。
这其实也就是田苗苗自己乐意,不然田家完全可以反过来钳制柴家,说柴云汉耍流氓。这年月女同志举报男人耍流氓一抓一个准儿,几乎没有悬念。
薛明珠都怀疑田苗苗是不是被柴云汉下了蛊了,居然这么乐意,可在车上的时候也没见田苗苗多喜欢柴云汉的样子啊。
薛明珠摇摇头想不明白,见几个大娘又东家长西家短的说起来了,生怕战火引到自己身上,薛明珠赶紧说了声跑路回家做饭去了。
晚上七点多,天还没黑,谢宽就回来了。
薛明珠给他热了饭,在他对面坐下看他大口吃饭,半天才说,“田苗苗和柴云汉估计是定下来了。”
“谁?”谢宽每天早出晚归,听薛明珠说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是谁。
薛明珠看着他说,“柴云汉,之前大伯的战友给明兰介绍的那个,后来大娘去纺织厂家属院闹了一下,柴家就没再搭理明兰了,结果和田苗苗好上了。然后今天发生了点事儿,柴家来人了,关系定下来了。”
谢宽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人是谁,半天哦了一声继续吃饭了。
薛明珠:“……”
空有一颗八卦的心,奈何没人跟她一起八卦。
薛明珠幽幽道,“你好无聊啊。”
谢宽皱眉,“我无聊?”
他笑了生,“晚点儿跟你玩点有聊的。”
薛明珠撇嘴,见他神色带着暧昧,顿时想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站起来道,“我可不跟你胡闹。”
说着直接回里屋将门一关看书学习去了。
谢宽也没去追,吃了晚饭将碗筷洗干净又去冲凉,确保自己洗刷干净之后才过来敲门,“媳妇儿,开门了。”
薛明珠才不开呢,“你在外头睡吧,我不给流氓开门。”
谢宽舌头顶顶后槽牙,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跟流氓挂边儿,然而又敲了一会儿薛明珠还是不开。于是推门出去到了窗户边上。
结果就看到薛明珠正靠在门上听外头的动静呢。
谢宽乐了,突然抬手敲敲玻璃,“干什么呢?”
薛明珠偷听动静被抓包,脸蹭的就红了,她忙站直身体道,“我是准备出来洗漱的。”
说着薛明珠便打开门出来了,若不是她脸上表情慌乱,走路都同手同脚了,谢宽说不定真的就信了。
他站在院子里也不回屋,就看着薛明珠过去厨房,他说,“我把水已经放浴室了。”
薛明珠哼了一声往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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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管。”但薛明珠还是又跑了一趟拿了睡衣内裤往浴室去了。
趁着洗澡的功夫,薛明珠赶紧平复心情,决定今晚一定要给谢宽一个教训,让她看得见吃不着,让他故意逗她。
想到谢宽难受的样子,薛明珠忍不住高兴起来,出来的时候还故意朝着谢宽抛个媚眼儿。
薛明珠长相原本温婉娴静,但结了婚之后反而多了些娇媚,她抛媚眼儿的时候还故意扭动了一下臀部,顿时扭出了风情万种的感觉来。
谢宽原本就盯着她,冷不丁的接收到这么一个媚眼儿,顿时觉得鼻子一热,伸手一摸却是流了鼻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薛明珠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儿的时候不由的笑了起来。
谢宽捂着鼻子看她,压低声音道,“你给我等着。”
这狠话放的厉害,让薛明珠不由打怵,下的也不敢逗他了,忙拿着东西就跑屋里去了。
可想到谢宽之前的壮举,薛明珠也不敢将门锁死了。就谢宽的性子,她如果把窗户也关上了,那估计今晚能直接给她表演破窗而入或者破门而入的戏码了。
但想到等会儿的事儿,薛明珠仍旧想给他个教训,哪怕他的气势再压人,谢宽还能打她不成?
她可是他媳妇儿,又不是敌人,反正她必须得找回场子。
忐忑不安的等了一会儿,谢宽终于处理好鼻血问题迈着从容的步子回来了,见房门没关,谢宽挑了挑眉,又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两口,这才将外头的灯关了朝里屋去了。
然而谢宽才转身,里屋的等啪的一声也被人关上了,罪魁祸首是谁,不言而喻。
外头天阴着没有一丝月光,谢宽很难看清屋里的环境。
但这到底是自己的家,稍微一思索便朝里屋去了。
薛明珠一声不吭,然后缩到床角去,谢宽似乎觉得这也是一种情趣,哪怕进来了也没开灯,反而到了床边坐下,“明珠?”
薛明珠一动不动,在黑暗中看着床边的黑影。
但谢宽已经适应了黑暗中视物,稍微一看就知道她在哪儿了。他心中暗笑,却故意像往常那样压下去,然后咦了一声,“人呢?”
薛明珠忍不住笑了一声,而后赶紧捂嘴。
等她后悔的时候已经晚了,谢宽迅速挡在薛明珠面前然后亲了下去。
“你以为你能跑的掉吗?”
自然是跑不掉的,薛明珠双臂不自觉的攀上谢宽的脖颈,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谢宽震惊的发现他的小媳妇此刻似乎是不着一物的。
惊诧、喜悦和兴奋纷至沓来,谢宽再也忍不住狠狠的亲了下去。
野火燎原,一触即发,在这个没有月光的夜晚,让屋内的气温逐渐升高,吱吱呀呀的声音不知道响了多久,两人甚至不知道这场欢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起的了。
第二天一早薛明珠醒来时浑身酸软,腿都抬不起来了,而罪魁祸首却早不见了踪影。
她不由想起昨夜,薛明珠忍不住将被子拉起来盖到头顶。
虽然很羞涩,但是感觉也真的很好。
她的男人就是强大啊。
反正还没开学,薛明珠索性也不起了,哪怕肚子饿都不愿动弹,一直到了十点多这才起来洗漱,早中饭一块吃。
午饭刚吃完,正准备睡回笼觉,外头有人喊道,“薛明珠,有你的信。”
薛明珠赶紧开门,负责送信的小战士脸红着将两封挂号信递了过来,“薛明珠同志,你的信。”
两封?
薛明珠道了谢坐在院子里将信拆开了,第一封是当初下乡时候知青女队长刘敏写来的,说她已经回城了,如果去首都可以去找她还给薛明珠留下一个地址。信里也说了知青点这一年来的变化。
魏红芬和李学斌结婚了,不过俩人没要孩子,毕竟生活艰苦打算等过几年再说。还提到了曹娜考上了县里的工人,虽然是个学徒工,但也比下地强了。另外几个也说了情况,最后又在信的末尾提道,说黄晓慧在当初她离开后怀孕了,只是黄晓慧并没有说是谁的孩子。
后来黄晓慧大着肚子去了一趟省城,回来后就魂不守舍,女儿一生出来就直接让她送了人。
不过说是送人了,估计是给卖了。这孩子能不能长大还真是两说。
薛明珠有些唏嘘,如果不是刘敏提到这个人,薛明珠恐怕这辈子都想不起来黄晓慧这个人了。
当初在乡下的时候黄晓慧就对崔志成表现出极大的兴趣,那几年更时不时的往崔志成跟前凑。她上辈子也是后来才得知黄晓慧跟过崔志成的,不过她估摸着在乡下的时候黄晓慧和崔志成就有过什么关系了。
至于那个孩子,薛明珠却觉得还真有可能是崔志成的。
依着她的想法,崔志成那样的人就该断子绝孙的。
想到孩子她又忍不住想到崔兰,希望在亲妈那里能够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