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后,叶言倾把周煦送到她家楼下。
“我今天很开心。”周煦说。
“嗯,希望你能睡个好觉。”叶言倾的发丝被风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他把下午两人一起买的小零碎递给周煦。
天色已晚,头上星空点缀着墨蓝绸缎。
周煦觉得不应该再放过他,否则她想不出这一天对方陪着自己是为了什么,她伸手,接那只纸袋子,邀请几乎同时发出:“要上去坐一坐么?”
然后叶言倾笑了,也拒绝了她:“很晚了,下次吧。”
周煦掌心压在他的手指上,指背很凉,早已被风侵袭。她用尽自己所有的勇气,上前一步,贴在他耳边,“如果没有下次了呢?”
叶言倾的手却已经转移到她的手臂,坚硬的指骨攥住她的手腕,力度充满了掌控,并不比她短促地在他耳边呼吸礼貌多少,却致使两人拉开一些距离。
“会有机会的。”他说。
周煦被拒绝了。
空落的心情令她感到糟糕,像音符戛然而止;也像一次付费的心理咨询,当她逐渐敞开心扉诉说但被告知时间已到,医生无情将她送出了门。
*
叶言倾当天晚上从上海坐飞机回到北京。
行李箱还在机场被人拿错了,他懒得等了,第二天早上小松给他送过来,看不懂他一趟趟来回折腾有什么乐趣的,却也不敢问。
八点多,叶文邵来找他。
叶言倾因为睡得太晚还没起,小松蹲在客厅给他整理东西。
叶文邵问:“什么情况,他又不舒服?”
“可能是昨天赶飞机累着了吧。”
叶文邵眉毛一竖,“赶飞机?他去哪儿了?”
小松这孩子也是实诚,小声念叨着:“好像是陪一个女孩儿——”话没说完,叶言倾推门走出来,一脸的倦怠,像是没睡醒,但不爽的眼神已经到位。
小松立马噤声不语。
“说!”叶文邵不容置喙地道。
最后小松被弄得左右问难,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比这哥俩儿小几岁,从小跟着他们混,现在给叶言倾当生活助理兼司机。
叶文邵和叶言倾两人性格处于两个极端,一个像火|药桶子,一个沉默寡言,但谁都不是好惹的。
小松说:“我不敢说,二哥会怪我的!”
“你只管说,大哥给你撑腰。”
叶言倾去厨房倒水,小松暗戳戳告状:“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昨天早上两个人一起走的,那姑娘我之前见过一次,挺漂亮,和二哥站在那儿聊天。”
太阳底下无新鲜事,无非是一段缘分。但叶文邵也难免担心,他弟弟平日里深居简出,在感情这种事上不见得能玩儿得转那些扑上来的女人。
“一个姑娘?什么路数的?”叶文邵低声又问。
小松丧着脸,“我只见过两次,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叶文邵不为难小朋友,于是去叶言倾那儿打听,“我也不是事儿多,但是你交女朋友,得给哥搂一眼吧。”
叶言倾头疼,这会儿正不耐烦,睇过去一眼:“做什么我心里有数。你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就滚。”
叶文邵眯着眼睛瞧他,怪不得这段时间总往北京跑呢,原来是有牵绊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