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珩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辞官后日渐明朗的眉间终于还是皱了起来:“那你怎么办?”
他睡不着的时候,贺嫣也不好过,翻来覆去好不容易睡着了,下意识往旁边靠过去,却又靠了个空,于是倏然惊醒。
“浓浓,开门。”他无奈道。
“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张大夫取来纸笔开始写药方,“只是近来外头雪大路滑,您还是别出门了,平日除了担心上面的老和中间的夫君,还得多为自己和下面的小考虑。”
贺均:“什么真的假的,我怎么听不懂?”
虽然知道上次半途而废病症更重,是因为沈知珩知道了自己骗他的事,但贺嫣仍不敢冒险。
贺嫣:“……”
一老一少对视一眼后突然大笑,简直像脑子坏掉了。贺嫣无奈地看着二人,半晌也忍不住笑了笑。
“嗯。”贺嫣轻笑,眼角竟然有些湿润。
“什么安胎不安胎的,我听不……”贺均反应过来,激动地朝贺嫣跑了两步,吓得沈知珩连忙挡在两人中间。
张大夫将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一边诊脉一边安慰:“小姐放心,你虽瞧着气色不好,人也消瘦了些,但总体还算不错,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只有一个办法了。”贺嫣认真地看着他。
贺嫣迟钝地眨了一下眼睛:“院里这么冷,你们在这儿干嘛?”
“可是哪里不舒服?”贺均忙问。
反反复复好几次后,她看着窗外昏暗的光,觉得沈知珩说得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嗯?”张大夫挑眉。
“怎么样啊大夫?”贺嫣干笑,“您可别吓我,我这上有老下有夫君的,可不能有事。”
“不行,我近来嗅觉敏锐得很,你就是剥两层皮我都能闻到。”贺嫣还是拒绝。
贺嫣哭笑不得,刚想说他几句,旁边的沈知珩也一脸冷静地走到一个雪人前,然后一脚踹了过去。
贺嫣:“……”
贺嫣猛地松了口气:“您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我这病不严重。”
沈知珩见她反应如此剧烈,索性要继续吃素,结果引来贺嫣强烈反对:“好不容易有进步了,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这一晚,他第一次在漠城失眠。
话说到一半,脸上的笑突然消失,平展的眉头也渐渐皱起,贺嫣的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贺嫣也不说话,直接把药方交给他,贺均看了三遍没看懂,一旁的沈知珩忍不住把药方接了过去。
“您帮我看看吧,多苦的药我都不怕,越快好起来越好。”贺嫣一脸忧愁,终于把自己的毛病告诉了沈知珩以外的第二人。
“真的?”这下轮到贺均问了。
纠结了许久后,她到底还是请来了张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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