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嫣嘴唇微张,整个人都呆愣愣的,直到他离开才后知后觉地冒出一个想法:这还是沈知珩吗?
他的手举到一半,贺嫣便睁圆了眼睛,一脸懵懂地瞧着他。沈知珩喉结动了动,原本要碰触她脸的手最后落在了她的头上:“好好休息,莫要为这种小事烦心。”
连续去了好几天,每日里都吵吵闹闹的,想起来就哭一哭,想不起来就拉着祁远游湖种花,于祁远而言,就是情绪过于反复,虽然无奈,却也心疼,于是干脆退了公务专程陪她。
贺嫣的寝房布局敞亮,尽管沈知珩尽可能避嫌不乱看,视线还是会时不时扫过她的床,每当看过去时,都会注意到枕头旁那个精致的木盒。
“您没发现,二殿下近来都不来找您了吗?”琥珀轻描淡写抛出致命一击。
翌日下午,皇城司抓了几个散布流言的人小惩大诫,一时间人人自危。但流言这种东西,只要有人就是止不住的,这一波过去后,新一轮便又起来了。
贺嫣:“……”这么好说话?
贺嫣有些乐不思蜀,高兴之余却也残存理智:“远哥哥,你可别跟无忧哥哥说我在你这儿。”
贺嫣:“……”好像是哦,但她需要的就是没面子啊!
祁远微微一怔。
“诉苦啊!我都被沈大人撇清干系了,能不找他诉苦?!”
“那便随他误会,也叫他知道我家浓浓不是非他不可。”
她这样喜新厌旧的性子,竟然会将一个木盒放在床头这么久,沈知珩不免多看了两眼。
她晕晕乎乎回到床上,却不敢深究,生怕再想下去,会是自己难以承受的结果。
大约是刚‘不知好歹’过,一顿饭结束后,贺嫣难得留沈知珩在屋里坐了会儿,言谈间皆是在夸他送的冰。
“影响不好。”贺嫣一本正经。
沈知珩扫了眼屋里的冰鉴:“看出来了。”
“好。”
沈知珩盯着她看了片刻:“为何?”
“我若是喜欢你,你不会像他一样欺负我吧?”贺嫣看着他的眼睛,红唇紧张得有些发颤,“你、你是不是考虑个两三日,就高高兴兴娶我了?”
“我今日晌午睡了足足一个时辰呢,一点都不热!”她认真道。
他原本想着,等到心病彻底好了,再向皇上求娶,如今看是要提前了。
“之前还说你守得云开见月明呢,如今又说沈大人宁愿以权谋私都不愿跟你传闲话,可见对你是一点想法都没有,先前送的那些东西,估计也是还贺家人情,”琥珀气愤不已,“这些人大本事没有,颠倒黑白的本事却是一流。”
她在祁远面前经常用这招,在沈知珩跟前倒是头一次,沈知珩一看她眼角红了,唇角那点笑意顿时散了。
明明喜欢他送的东西,却还不准他送,真是猜不透。
时至深夜,贺嫣打了第三个哈欠,沈知珩终于要走了。
“……无忧哥哥,你以后能别给我送东西了吗?”贺嫣说完,又迟疑补充,“或者偷偷送,别总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吗?”
我家……浓浓。贺嫣脸颊微热,半晌才说一句:“远哥哥,你真好,我若是喜欢你就好了。”
贺嫣嘿嘿一笑:“替我更衣,我要去见二殿下。”
“你说。”月光下,沈知珩安静看她。
贺嫣眼神逐渐漂浮,半天憋出一句:“那……二殿下呢?”
贺嫣噎了一下:“嗯?”
看着她的脸色,确实比前几日好了许多,沈知珩一时有些好笑。
她沉默片刻,耍横:“反正就是不准再送!”
琥珀顿了一下,突然怀疑:“小姐,你故意的?”
贺嫣不知他心中想法,见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顿时松了口气,两人对视一眼又匆匆别开视线,心中都有了各自的计较。
“他能误会什么?”祁远失笑。
“若我不送,你岂不是更没面子?”他反问。
“你送的冰我已经收到了。”贺嫣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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