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有你，不然我真要疯掉了。”不用干活的贺嫣嘴总是特别甜，殷勤地给沈知珩夹菜。
“……无忧哥哥，你跟我还分这么清啊？”贺嫣脸都苦了。
沈知珩扫她一眼：“皇城司近来无事，你明日起每天过来报到，我们一起抄经。”
今日沈知珩本要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家，可走到一半突然想起大伯母想吃板栗酥的事，于是又改道去了集市，结果不去还好，一去便遇到了熟人——
“……我都快饿死了，”贺嫣无奈，“一整天都吃素，素得我眼睛都快冒绿光了。”
沈知珩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只能继续抄写，清秀漂亮的小字一个个浮现在纸面上，窗外阳光温柔流动，携裹着时间匆匆流走。
琥珀乐了：“一家人却吃两家饭，那还算是一家人吗？”
“不喜欢，”贺嫣叹了声气，“但张大夫说我近来火气大，需要多吃莲子败火。”
“不用，我今日……”
沈知珩静了静：“要分。”
沈知珩不为所动：“明日你至少要抄十张。”
人群中，沈知珩看着她脸颊鼓鼓囊囊的样子，突然有点想看大夫了。
“贺浓浓，”沈知珩薄唇轻启，声音仿佛是从喉间溢出，带着几分懒意，“春祭经文非同小可，一旦被人发现代抄，便是诛九族的大罪。”
沈知珩面色淡定：“回皇上的话，卑职不伤心。”
沈知珩早到了，看到她来也没说什么，只是叫人搬了张小桌放在自己的桌子旁，贺嫣唉声叹气地到桌前坐下，两人便开始认真抄写……沈知珩是挺认真，贺嫣也试图认真，可惜昨晚一想到第二天要来皇城司，她就有些睡不着，以至于过了子时才睡。
贺嫣：“……哦。”
“今日还去吗？”琥珀没等她坐稳就问。
沈知珩：“嗯。”
贺嫣：“……那你多无聊啊，还是你多抄点好。”
沈知珩：“你在家会好好抄？”
而此刻，春光正好，阳光正暖，她对着文房四宝坚持许久，终于还是倒下了。沈知珩只听到轻微一声响，等扭头看过去时，某人已经睡着了。
贺嫣难得提起话茬，便不肯轻易放弃：“他在京都城待得无聊，打算后天就走了，话说你真不用让他给你看看吗？”
“也可能像我一样，偷偷吃荤。”贺嫣补充。
沈知珩直接伸手：“还我。”
“一人一半。”沈知珩看她一眼，似乎知道她想说什么。
沈知珩闻言，不说话了。
贺嫣一直睡到晌午才醒，睁开眼睛时桌前还是一张经书，而沈知珩那边已经摆了十几张了。
而此刻也才写了一张而已。
“那你就全抄吧。”
“寡人管你伤不伤心，”良帝轻哼，“总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都退下吧。”
“知道了……”贺嫣丧丧答应。
“我没打算叫别人抄……”贺嫣小小声。她和沈知珩受命抄书，谁多抄一点谁少抄一点都是可以商量的，但绝不能假借第三人之手，这点规矩她还是懂的。
两人无言对视片刻，贺嫣又打起了精神：“我请你吃饭吧！”
沈知珩脚步一停。
贺嫣顿了顿：“就是从漠城来的那位。”
“让我看看，”贺嫣假装不经意地拿走几张，默默往自己的纸下塞，“嗯，字写得不错，不愧是当年的状元郎。”
沈知珩顿了顿，便跟着她去了。
方才还跟他说快撑死了的某人，此刻正站在一家肉饼摊前狼吞虎咽，像极了八百年没吃饭。
贺嫣耸耸肩，继续吃肉饼。
贺嫣立刻严肃：“咱们之间，何必如此见外，我就算全抄了也没什么的。”
贺嫣摇了摇头：“沈知珩不吃，看见就恶心。”
沈知珩唇角扬起一点弧度，声音仍是淡的：“一人一半。”
沈知珩这才满意，夹了一筷甜藕放进她碗中：“清热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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