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能做到这么让人严防死守，
也是种本事。
虞瑜面无喵情，
“但我又不急。”
赫瓦尔似笑非笑。
虞瑜顿了一下，语气又软了下来，“赫瓦尔前辈说简赫契约的意思是？”
她怕赫瓦尔一气之下，给她搞事。
吕昔能搞得她像惊弓之鸟，赫瓦尔一定能翻个倍。
得委婉得委婉。
赫瓦尔不一定吃软，但她肯定不吃硬。
赫瓦尔悠哉悠哉，“简赫契约也不算主仆契约，你正常修炼至少需要五六十年，甚至上百年才有可能顶阶，但有了契约，你十年就能顶阶。”
“只要你传奇之道跟上，最差也最多二十年。”
“难道你不心动吗？”
虞瑜点头，“但我不喜欢和别人心意相通。”
赫瓦尔：“适应适应就行了。”
虞瑜还是拒绝，“修冕下不会愿意的。”
修在外面眯起了眼。
赫瓦尔：“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呢？”
虞瑜摇头，“修是个非常傲气的人，和她好好说话万事可商量，强迫她她会立刻逆反。”
修也是个不一定吃软，但肯定不吃硬的人。
跟她搞主仆契约，如果这次不是她自己理亏，她早就想办法动手了。
比她强的人都无法强行压服她，更何况是比她弱的？
赫瓦尔无所谓，“简赫契约不同，这个没法解，而且高度绑定，一旦你受伤，她必定会受伤，经过我和简当初的对峙，还没有能避开简赫契约的手段，一切伤害都会共同承担，你要死她必定会死。”
“只要磨合磨合，她不接受也得接受。”
简就是这样。
赫瓦尔非常有经验。
虞瑜都被她干沉默了。
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还是说不出话来。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赫瓦尔了……
好半天虞瑜才找回语言，“可我觉得，修如果真发现没有办法摆脱我，她可能就真的带着我自杀了，你信不信？”虞瑜道，“她可不在乎法环有没有的救。”
修除了一个死了很久的徒弟，还有什么牵挂？
她已经没有牵挂了。
不然虞瑜怎么会说她无欲无求？
这样一个人，你想强制她……多想不开啊？
赫瓦尔陷入了沉思，她下意识瞄了眼虞瑜，“真的假的？”
“她真这么刚？”
虞瑜嘴角扯了扯，没忍住打量了一下赫瓦尔，“……嗯。”
赫瓦尔没注意她的眼神，继续沉思了起来。
虞瑜和修有夜莺契约，她对修的判断基本上很难出错，看来真不行……
她倒是有办法继续推动这件事，但万一修真想不开自杀了……
她死了就死了，虞瑜可不能死……
看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赫瓦尔忍不住嘴贱道，“你要不哄钩吻跟你签？”
虞瑜：“？”
主仆契约？
你想死就直说行不行？
虞瑜瞥着赫瓦尔，冷不丁道，“那何必舍近而求远，赫瓦尔前辈既然这么着急我的实力，不如自己和我签？”
“简冕下和你还有契约吗？”
赫瓦尔脸瞬间就沉了，“就你？”
虞瑜看见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是真被激怒了，那杀意都不加掩饰，还有赤裸裸的轻蔑和不屑。
虽然她及时克制住，但虞瑜知道她下半句应该是‘也配’。
就你也配？
虞瑜和简冕下自然比不了。
不过她也被赫瓦尔惹火了，此时也淡淡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赫瓦尔前辈自己就不愿意，怎么就觉得别人愿意呢？”
赫瓦尔冷冷的看着她，“不识好歹。”
虞瑜瞥了她一眼，懒得回她。
她身上还有价值，群星、法环、希瓦，牵扯深重，赫瓦尔现在不会对她如何的。
而且她背后还有人，别的不提，渊生、钩吻是必定在的。
赫瓦尔如果真想威胁她生命安全，那就不是之前那样小打小闹了，估计普格里斯都会出手。
所以她只是这种程度招惹赫瓦尔，大概率没什么事，最多出去之后被她逮着倒立猫猫泄愤。
虞瑜预估，自己倒立猫猫求救，估计没人会管，但若她说赫瓦尔想杀自己，整个庄园可能都会管……
修：“我会管。”
赫瓦尔瞥向门外，竟然丝毫不意外。
她还瞥了虞瑜一眼，“胆小，还把修放进来，怕我对你怎么样？”
修回的是虞瑜的话，让虞瑜略微意外了一下。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了。
修说的是，如果赫瓦尔想杀她，她会管。
咦？意外之喜？
没想到赫瓦尔还有这功能？
她要是不想坑修，修也不会发火站在她这边。
面对修的眼神，赫瓦尔老神在在，仿佛刚刚要在契约上动手脚的人不是她一样，“看我做什么？”
修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竟然没说什么，收回眼道，“说完了，就跟我回去吧。”
虞瑜点头，“赫瓦尔前辈，请？”
她本来还想看一下赫瓦尔猫猫，但这会要是再折腾赫瓦尔，很容易踩过线。
真把赫瓦尔惹火了，赫瓦尔想教训她还是很容易的。
只要不威胁到生命，其他人也不会管。
她刚送走吕昔，可不想把赫瓦尔也逼成新的吕昔。
赫瓦尔似乎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事，笑吟吟的道，“你也快传奇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虞瑜知道她说的是邪神。
“赫瓦尔前辈，我还是很有信誉的。”
赫瓦尔眼角又抽了一下，然后消失不见了。
她离
开，修也没说什么。
虞瑜梦境崩塌，清醒了过来。
她揉了揉脸颊，“我脸都要睡扁了，多久了？()”
“?()”
虞瑜震惊了一下，“这么久？”
修顿了顿，若无其事道，“我检查法阵花了些时间。”
后来才发现虞瑜的异常……
虞瑜：“那你检查好了没有？赫瓦尔还是钻进来了？我觉得你得再检查一遍……”
赫瓦尔刚刚那意思，分明是想强行动手脚，不经过修的同意，直接改契约。
本身修检查法阵，也是为了预防此事，结果好家伙，她还真的想这么干……
修摇了摇头，“不必检查了，防不了她。”
虞瑜哦了一声，“那我们现在就解？”
修看着虞瑜，眼神平静的很，“去你的梦里解。”
虞瑜脱口而出，“你想故地重游？”
修面无表情，“她在你的梦里无法作妖。”
好家伙，她连作妖都会用了……
为什么修这么判断呢？
因为她听着虞瑜在心里骂了半天赫瓦尔，但赫瓦尔却没听见。
她连这么简单的读心都做不到，肯定不是她不想听，是虞瑜能控制梦境，让她听不了。
按理说，梦境是赫瓦尔的主场，但这次她却意外的安分。
就算虞瑜拒绝她，甚至挑衅她，她都没有动手。
这当然不是因为赫瓦尔温柔，是她觉得不值得动真格，或者……真动不了。
*
虞瑜的梦。
她看着空白的梦境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图鉴招了出来。
说故地重游就故地重游，当初修怎么被被她签到的，这次就怎么解。
问就是给修提气，不接受反驳！
白袍女子愈发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就像幽灵，一点生气都没有，唯独脊背是永远笔直的。
她看着虞瑜背后闪烁的图鉴，在某一刻突然停下，落在了一个卡面上。
白袍女子散着长发，在巡游的星光水母前，哼着古老的民谣。
这，赫然是狐奴播放的那个幻术。
修淡漠的表情终于崩裂了一瞬，“虞瑜！”
虞瑜无辜的看着她。
图鉴的卡翻面，露出了一个崭新的卡面——
那是个奇高无比的山，白袍女子背影站在山巅伸出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