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脸上红色更甚,急急说道:“爹,您什么说哪!”
陈博衍业已起身,向萧覃拱手作揖:“国公爷。”
萧覃看着他,颔首道:“成王殿下,近来往寒舍来的甚是勤快啊。”
上月底,封王诏书已下,陈博衍如今已是成王了。
陈博衍莞尔:“岳父大人在上,婚期渐近,小婿过府来商议婚事。然则岳父不在府中,只得同月儿谈谈了。”
萧覃被他气乐了,说道:“怎么,依你所说,你跑到我家后宅私会我女儿,反倒是我不在家中之过了?”
陈博衍躬身行礼,恭敬道:“小婿不敢,岳父为国操劳,小婿万分敬仰。”
萧覃斥道:“油腔滑调……”话才出口,他忽然醒悟过来,拂袖道:“你们还没有成婚,少占这口头上的便宜!”
萧月白急切道:“爹,你为什么总是一见面就要训斥博衍哥呢?”
陈博衍却淡淡一笑,言道:“月儿莫急,我甘愿聆听岳父教诲。”
萧覃看着女儿护这小子的样子,又瞧见陈博衍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精光,便觉气不打一处来——这臭小子,分明是扮猪吃老虎,这个傻女儿还看不分明!这二人要是成了婚,依着女儿的天真性子,怕是要被这小子吃的死死的了!
萧覃斥道:“你整日往妇人屋中钻,倒不思量正事。如今街上流民如许,你也不见拿出什么举措。之前,你同我说的话,发的宏愿,莫不是都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萧月白却噗嗤一声笑了,上前挽着父亲的胳臂,说道:“爹,你才真正误会博衍哥了。博衍哥今儿过来,正跟我说此事呢。”
萧覃眉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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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博衍又一拱手:“正要请教岳父。”说着,便将近来自己所为讲了出来。
原来,陈博衍除却那文心书肆之外,尚且开有冶铁场,需大量人手。正好京中涌入流民,他便张挂告示,招募工匠,以流民中青壮年男子为上。那些流民大多也是两名百姓,见有地方肯用,能有栖身活命的所在,便纷纷前往投聘。是以,萧覃之前回府的路上,才发觉流民已少了许多。
这法子倒好,那些青壮男子有了生计,便不会为非作歹,解了京城地面的一大难题,毕竟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京城步兵衙门日夜巡查下去,也不是长久之策。
二来,陈博衍是雇用他们做工,并非白白养着,工人多了,产量亦会上升,这是令他们自己养自己,不至于成为拖累。
第三点,则是大大扬了他成王的善名。
此一箭三雕之举,真是高明,比陈恒远那将流民逐出京城,扬大周威名的馊主意,不知高出多少倍。
之所以到了这两日方才招募,一来是修建工人住所需得时间,再则蓄意拖上几日,令流民在京中闹出些乱子,再行收容,才显出他成王义举的重要。
萧覃盯着陈博衍,半晌道了一句:“成王果然才干出众,老臣佩服!”
举重若轻,不动声色之间就做成了这等大事,此子果然非池中之物。
之前,京中的世家富户已在赞叹四皇子能干,如此一来他怕是要连民心一道收了。
萧月白听着,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陈博衍,心中倍感甜蜜,亦有几分自豪。她的博衍哥,就是这样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