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老太太甄母,安国公府中已许久没有过喜事了,萧月白是她最为疼爱的小孙女,如今要出阁,自然是十万分的看重,每日叮嘱林氏仔细预备。
好在萧月白的嫁妆是早前就备下的,亲事提前虽有些手忙脚乱,倒也不算匆忙。
虽说亲事提前,陈博衍封王开府,府邸亦需酌定修缮,再快也还需要时日,礼部遂将日子定在了五月下旬的一黄道吉日。
喜期既定了下来,林氏便严格约束起女儿,平日只许她晨昏定省到甄母跟前问安尽孙女的礼数,别处一概不许去,只准在闺房里学规矩,连花园也不许她去,更别说迈出二门一步了。
萧月白这般被关在家中,只觉得自己仿佛坐牢,气闷不已。
憋闷的久了,她忍不下去,便悄悄使人传信儿给陈博衍,要他想法子接自己出去透透气。
于是,元月下旬陈博衍便来安国公府,邀请萧家姐妹同萧逸安于花朝节那日到城郊芷园去踏青游玩。
因是陈博衍来邀,又是甄母点头答应的,林氏便也无法拒绝。
萧家姊妹平日里难有出门的机会,听说了这个消息,各自欢喜不已。
萧月白倒还罢了,萧柔听闻周枫也去,不由柔肠百结。
这段日子,她一直在等周家前来提亲,然而媒人来了几个,却没有一个是为周枫来的。
等来等去,她也毛躁起来,心中想着等见了周枫,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凭什么,让她一个姑娘等上这么久?
到了二月二这日,陈博衍来府上接人,林氏先将女儿叫到屋中仔仔细细叮嘱了许多,临了竟还添了一句:“月儿,虽说你和四皇子婚期将近,但相处之时必要恪守礼数,别一时情迷放浪起来,失了分寸。不说皇家规矩森严,即便你过了门,也要吃他笑话看不起。”
萧月白没想到母亲竟然当面说起这个,被臊的满脸通红,娇声嗔道:“娘,您说什么哪?我们就是踏青罢了,还有这么多人跟着,怎么会……怎么会……”
林氏却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打量着你和博衍干的事我不知道是怎的?若不是我在你爹面前替你们打掩护,你们这次休想出门了!”几句话说的萧月白脸上发烧不敢抬头。
但听林氏语重心长道:“你们要好,那是好事,但凡事也得有个度。月儿,你是个女孩儿家,很多事情还不明白。博衍是个男子,同女人是不一样的,他这样喜欢你,你又爱同他在一处,娘不能不担心。虽说如今世风宽松,但若成婚前就出了这样的事,你在他心里到底是矮了一截子。娘不希望你在这种事上吃亏。”
萧月白听着这番话,心中忽然五味杂陈起来,无论怎样母亲还是为她打算的。
自己一门心思的想和陈博衍在一起,却忘了父母的一番苦心。等自己出了阁,虽说还在一城里住着,见面也算容易,但到底不再是一家的人了。
想着,萧月白忽觉得鼻子一酸,便偎依在了林氏身侧,拿脸颊磨蹭着母亲:“娘,女儿都知道,女儿一定听话。”
林氏摸了摸女儿柔嫩的脸,微笑颔首:“去吧,博衍在等你呢。”
萧月白同萧柔一道去了荣安堂,果然见陈博衍正陪甄母说话,一旁周枫也在。
萧柔便有几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萧月白拉了她,一道上前见过祖母。
甄母兴致颇高,呵呵笑道:“这是好日子,你们年轻人一道去玩罢。我老人家了,腿脚自去年中秋之后就一向不大利索,不然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呢!可惜了这大好春光,我是看不得了。”
陈博衍微笑道:“等傍晚归来,月儿自然讲给您听。”
几句话说的十分恭敬有礼,将甄母哄得甚是开心。
当下,几个人拜别了甄母,便相携出门。
门口有萧家安排下的车马仆从等候,萧逸安亦穿着深衣大氅,精神抖擞的骑着一匹枣红马在门上等着。
萧月白奇道:“原来哥哥已经出来了,难怪适才老太太跟前没见着。”
萧逸安笑道:“我早跟祖母说过了,哪里如你们啰嗦磨蹭,再等等太阳就下山了。”
众人说笑着,便登车上马,往城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