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衍说道:“去看了看阿满与姨母。”
皇贵妃点头,又笑道:“说了那件事?你姨母必定不答应吧?”
陈博衍应和道:“如母亲事前所料。”
皇贵妃将手一拍:“我怎么说来着,你姨母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哪里肯让他上西北前线?这一局,你可输了!”
陈博衍有些无奈,他是不知道母亲这段俏皮心性到底是从哪儿来,一把年纪了还要跟自己的儿子下赌局。
他点头说道:“母亲赢了,儿子愿赌服输。然而母亲倒也没料到一件事,阿满为着萧家的三姑娘,总还是会去的。”
皇贵妃有些纳罕,说道:“萧柔那丫头?他俩几时看对的眼?”便兴致勃勃的问了起来。
陈博衍讲了几句往事,又笑道:“母亲倒是好兴致,不是捉弄儿子,便是打探小辈的趣闻。”
皇贵妃顿了一下,声音有些滞涩道:“那还能怎么办呢?进了这牢笼,总得给自己找些乐子,不然一天天的想东想西还不是跟自己过不去?”
陈博衍想想这些年来母亲在宫中,虽说也曾受尽荣宠,深受太后与先皇后的看重,但依旧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晚来更是出了胡欣儿这件事。若不是自己占了重生的便宜,母子两个也就一起栽了。
苦中作乐,也就是如此了。
好在,皇贵妃是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的,她只略消沉了一下便回转过来,笑道:“不说这些丧气话了,母亲有件好事要告诉你。老祖宗发话了,要给你和月丫头做主,上半年就把婚事办了!你欢喜不欢喜?”
陈博衍微微一惊,不由问道:“老祖宗先前不是说,孝靖皇后丧期未了,要等下半年再提么?”
皇贵妃兴高采烈道:“原是如此说的,只是十五那天……”话至此处,她忽然缄口,顿了顿又道:“老祖宗是怕夜长梦多,你这里又或月丫头那边再出什么变故。你也晓得,那边对月丫头一直不肯死心。”说着,她便朝东指了指。
陈博衍晓得母亲说的是太子陈恒远,能够早些迎娶萧月白,他自然是喜出望外的。
陈恒远设计构陷于他,却间接促成了此事,可谓是意外之喜,让他知道,还不定要怎么懊恼呢。
仅是想想,便觉得痛快。
当下,这母子两个商议了几句如何上安国公府提亲,如何制定礼单等事,这些事情实则都有礼部现成的规章,也无需他们多费心思。
陈博衍坐了片刻,思量着外头还有些事务,便起身告去。
皇贵妃知道他正事忙碌,也不留他。
陈博衍出了长春宫,顺着宫道慢慢往回走,途中忽然见得一人。
那人一袭素淡衣裳,身段窈窕,一脸漠然,正缓缓过来。
到得近前,那人竟似未看见陈博衍一般,就要擦肩过去。
擦身而过之际,陈博衍道了一句:“宝禄郡主,多谢你了。”
姚软儿这方停下了步子,脸上已经淡漠如水,她开口:“不必谢我,你却替我转告萧家姐姐,就说软儿多谢她一棒打醒,方才不至于铸下大错。”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朝完结进发……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