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衍看着他那癫狂劲儿, 淡淡说道:“清人,我将你从江南请来, 是要你替我打理这书局。你平日里印些什么,我不来干涉, 但我交代你的事情, 你要确实办好。这后面的事, 你便不要过问了。”
那被唤做清人的士人, 却是一头雾水, 迷茫问道:“四爷,我不过是想见见这著书之人, 并无冒犯之意,您何必这样?”
陈博衍脸上微微有些不自在,他并未答话, 只是说道:“你即刻将这卷手稿誊抄下来,交与师傅刻版印刷,暂且先印出一百余册,一日后有人来取。”
清人吃了一惊,问道:“一百册,要的这么急,可是有什么大用?”
陈博衍没有回答,端起了茶碗,抿了一口,说道:“茶可还合口味?”
清人不知他这话何意,回道:“四爷差人送来的江南雀舌, 虽说是去年的,品质却上乘,还未谢四爷的厚待。”
陈博衍点了点头,说道:“好好的舌头,便留着品茶,若为胡言乱语便没了,再尝不出这等好滋味,你说可惜不可惜?”
这话音淡淡,却透着一股子森冷的杀气,清人听在耳中,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连忙拱手道:“四爷放心,在下一定守口如瓶,妥善办好此事。”
陈博衍颔首,将茶碗放下,随即起身:“这般,也就不要饶舌了,你即刻便去誊写。我需赶着回去,元宝留在这里等候,你抄完便将手稿交给他,立时安排印刷。后日清晨,自有人来取书。”
言罢,遂要离去。
清人要送,陈博衍道:“你还是去办正事,这等虚礼也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