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枫缩了缩脖子,说道:“四哥,别的事我都听你的,但唯独这件事不行。这关系人家的终身,我怎么能去胡乱害了人家?”
陈博衍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晓得你娶她就是害她?!你辜负了人家这段情意,才是真正是混账!”
周枫驴脾气发作起来,背过身子不理他。
陈博衍窝了一肚子火,一时半刻也拿他没有办法,琢磨着眼下还是替他摆平官司要紧,也就不再提起,拂袖而去。
眼下,他见萧柔这样为周枫着急,再想想牢里周枫那裹足不前的样子,肚里又将自己这个表弟骂了数遍。
他说道:“三姑娘,你莫急,人不是周枫打死的,官府送会还他一个公道。”
萧柔一时情急,口不择言道:“胡家是铁了心要诬陷栽派,自然早早做好了打算,哪里还有什么公道!”
这话,说的萧逸安与陈博衍都挑了挑眉。
萧逸安语重心长的开口:“三妹,你这话当着我们的面说说也就罢了,如若传了开去可不是闹着玩的。胡家若是听到了这风声,竟上门来问罪,麻烦可就大了。”
萧月白说道:“大哥,博衍哥,柔姐姐也是关心则乱,你们莫往心里去。我和柔姐姐这两天想了一个法子,不知行不行得通,所以请你们过来商议一番。”说着,便将手稿拿了出来,递给了陈博衍。
陈博衍接了过去,看了两行,不由眼眸大睁,一字一句仔细读了下去。
一旁萧逸安看着自己的亲妹子,竟把东西先交给了陈博衍,心中吃醋,伸长了脖子,问道:“月儿写了什么?”
陈博衍读完,看着萧月白,问道:“月儿,这是你写的?”
萧月白笑着晃了晃头,甚是得意道:“是呀,可没人替我捉刀。”
陈博衍面上神色未改,又问道:“你这意思,是想造势?”
萧月白点头:“我是这么想的,胡府打算干什么,我不知道,但想来定然不是什么干净手段。能事先在民间传扬开,引起大伙的注意,盯着的眼睛多了,即便胡府打算搞些鬼把戏,官府料想也不敢过于胡来。”
陈博衍心中震动不已,问道:“这,是你自己的主意?”
萧月白点了点头:“自然是,除了柔姐姐,我还没敢跟别人说。以往看书,前人举事,总要先行造势,所以我想着这件事也是一样的。试一试,总归没有什么坏处。”
陈博衍不语,他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女子,或许真如他母亲所说,她并非那般柔弱而必须依靠他人庇护。
她有她的聪慧,且还有着寻常女子不及的宽广眼界,别人只看得到后宅和后宅头顶的一方天空,而她却能把眼光投向外界。
以往,他还真是小瞧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