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和萧柔听了这消息, 一起吃了一惊。
萧柔顿时起身,急忙问道:“这周……周公子犯了什么事,能吃上官司?!”话才出口, 她自觉不妥,方又追问道:“这周公子犯了事, 怎么会牵连着四爷?”
萧月白倒是冷静些,听了这消息, 急虽急, 却没带在脸上, 她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仔细说来。”
凤英却也不甚明白, 说道:“据说是周公子打死了人, 四爷替他在京都刺史老爷面前说了两句话,就一并被苦主咬上了。”
萧月白倍感疑惑, 上一世可没这回事,当然前世到了此刻,淑妃业已遭难, 被驱逐出皇宫, 和今生的局势是大不相同的。
局势有变, 往后的路途走势自也大变。虽然眼下不知未来如何,但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才是。
她又问了凤英几句,然而凤英却颠三倒四说不明白。
萧柔直听得心里发急,斥道:“你这丫头,怎么连一件事也说不明白?!这不清不楚的, 真叫人急死了!”
萧月白问道:“你打哪里听到这个话的?”
凤英答道:“是宫里人出来传的消息,本是告诉老爷的,但大太太跟老太太说起此事,又叫我来告诉姑娘。”
萧月白更觉奇怪,说道:“这等事,往常是再不会告诉我的,老太太今儿是怎么了?”
凤英摇头道:“我也不知,只是老太太叫姑娘过去商议。”
萧月白心中疑惑,还是急忙换了衣裳,同萧柔一道过去了。
到了荣安堂,果然见林氏陪着甄母在次间里坐着。
甄母头上戴着松竹梅抹额,身上穿着家常的蜜合色织金万字纹杭绸对襟袄,斜倚着软枕靠在炕上,正同林氏说话。
小丫头金坠儿跪在地下,拿着美人拳捶腿。
眼见甄母与林氏的神情平稳,姊妹两个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一起上前行礼问安。
甄母见她们过来,淡淡说道:“今儿叫你们过来,是有件事要说,先坐下吧。”说着,停了停又道:“柔丫头也来了,无妨,一道听听也罢,没什么坏处。”
林氏的脸色微微有些白,但没有说什么。
萧柔与萧月白听老太太说话口吻郑重,远不是往日那般的慈祥可亲之态,不由相互对看了一眼,坐了下来静听甄母讲话。
甄母便说道:“这件事呢,虽说不是出在咱们家里,但既是姻亲咱们也就不能置身事外了。你们也都不是孩子了,将来出阁独掌门户,少不得要经历些风雨,提前知道也没什么坏处。”
林氏面上微微露出些不赞同的神色,但依旧没有说话。
萧月白便说道:“老太太尽管说吧,我听凤英说了一嘴,好似是小侯爷周公子出了什么事,倒怎么把四皇子给牵扯进去了?”
甄母颔首道:“确有此事,那周家的小少爷,据说是年前同胡府的小公子一起吃酒,不怎么就起了口角,动起手来。周少爷的脾气性格和力气,你们也该听过些,下起手便有几分没轻重,四皇子又恰巧在,这便牵扯了进去。那胡府的小公子,被人抬了回去,于年前两日,忽然殒命。这胡府的人不甘心,就将此事告到了京都刺史处。这人命关天,刺史也不能轻率,就把周少爷给下了狱,四皇子因是知情人,便与案子有些瓜葛。”
萧柔听闻此事,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眼前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