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白与萧柔不知长辈的心事,还在叽叽咕咕的说些笑话。萧柔没进过宫,第一次跟来,见着什么都新鲜,萧月白便一样样的说给她听,连那些妃嫔的衣裳首饰对应的品阶,都说了个明白。
萧柔听着,点头叹道:“往日只听人说,从没亲眼见过,今儿倒是开了眼界了。”
说话间,忽听得一女子甜脆声响:“臣妾斗胆,祝吾皇万寿无疆,我大周与天地同寿!”
这祝酒词有些粗糙,且口气实在太大,惹得众人瞩目。
萧柔打眼望去,见那说话之人是个青年女子,身段窈窕娉婷,穿戴甚是华贵,心里想了一下,问道:“月儿,这便是外头一直传的胡昭仪了?”
萧月白神色冷淡,应了一声。
胡昭仪起身,那场献祥瑞的大戏该上场了。
她将手紧紧的握着,指甲刺入掌心带来剧痛,却无丝毫察觉。
前世,一切悲剧的开端,便是这场献祥瑞。
今生,会有什么变化么?她不知道,陈博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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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月白只觉得心口狂跳不止,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这惊惧之中,她看向陈博衍,却见他也正看着她,点漆的眸子里光泽微闪,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萧月白的心,顿时平静了下来。
胡昭仪那番祝词,惹得场中群臣皱眉,而那些知书识字的女眷们,也在肚里暗笑。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万古不破的道理。虽说人都爱讨吉利,却没人敢把话说的这样大。
胡欣儿自己却毫无察觉,她只知道皇帝爱面子,爱这些虚的奉承,说的越大越好。
果然皇帝虽微有尴尬,却还是十分欢喜,这些话投他所好,且还是他的爱妃所讲!
他笑道:“昭仪说得好!”言罢,端起金樽一饮而尽。
太后冷脸不言,嫔妃席位上亦多窃窃私语,淑妃却只淡淡笑着,径自吃菜。
南安寺里衣食虽好,但到底沾不得荤腥,出去住了这许久,她还真有些馋了。
胡欣儿继而说道:“臣妾母家寻得一只仙鹤,特来敬献皇上,贺此华宴。仙鹤善舞,臣妾斗胆请上来令一舞,为皇上助兴,为我大周添福。”
皇帝尚未开口,太后便冷言道:“仙鹤不过是寻常禽类,何足为奇!”
皇帝脸色微变,胡欣儿笑盈盈道:“太后娘娘说的是,但臣妾母家寻得的这只,身披五彩羽翼,实在是世间难得一见的仙鸟。臣妾不是那有眼无珠之徒,随意寻来一只仙鹤,就拿来敬献皇上。”
太后勃然大怒,正想厉斥放肆,但碍着群臣面前,又是年节宴席,不想被她搅闹出笑话来,只得暂且忍了。
众人见胡欣儿竟然敢给太后软钉子碰,更是啧啧称奇。
皇帝微有几分尴尬,却还是说道:“胡昭仪也是一番为朕之心,既如此,不若就令仙鹤上来一观。果然是罕见仙鸟,既是我大周祥瑞,亦为大伙助兴,朕必重赏。”
太后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