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萧覃略一思索,便将昨日夜里萧月白所言之事尽数讲了一遍,又道:“昨儿晚上,因着实在太晚了,又怕你生气,便没告诉你。我想着这件事过去也就罢了,没曾想今儿他们两个倒好成这样了。”

林氏在心中琢磨了片刻,暗道:怪道在南安寺里,月儿自从病好之后就怪怪的。

她想了一会儿,便说道:“不成,我得去问问月儿。”说着,就要走。

萧覃连忙拉住了她,说道:“你去哪儿?这事便是过去了,你还要去责问月儿?她就是念着你和淑妃的交情,这才没先跟你说。你就当念着女儿的这段苦心,权作不知道也罢了。”

林氏看着他,说道:“你这个人,说细致时也细致,说粗心也粗心。你适才还说,昨儿晚上月儿还为着阖家子人要退亲,你虽是责备了她一番,她也未必就听了。她要退亲,必定是远着博衍的,怎么才一夜的功夫,就和他好成这样了?这里面,必定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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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覃听了妻子的话,这方放手,笑道:“还是你看的周全,难怪母亲喜欢你掌家,把什么事都交代给你。”

林氏听着,不由一笑,说道:“你也不用花言巧语的哄我,我答应了晚上包馄饨给你吃,总不会赖账。”笑着,便出门去了。

萧覃看着妻子倩影渐渐远去,方才含笑开了桌上的书奁。

他平日里的书信公文都放在这里面,由两个心腹小厮整理,要看时便自这里面取。

打开书奁,赫然见上面第一封便是陈博衍的亲笔。

他心中疑惑,拆了信封套子,一字字的读了起来。

待看完信,萧覃心中暗道:我还当他今日过来,只是寻常讨论些政务。不想,他竟是为此事来的。话还未讲,我便将他逐了出去。

想着,他起身,握着那信,在屋中地下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索着。

皇帝共有七个皇子,陈博衍排行第四,除却长子陈恒远已被立为太子,余下的二皇子三皇子,都是平庸守成之辈,既无十分的才干亦无什么志向报复,只求封王过那太平富贵的日子。五皇子前年病没,六皇子与七皇子年纪尚幼,还看不出什么。

陈恒远原本只是一名小宫妃所生,只因是长子,又被孝靖皇后收在了膝下,这方被立为太子。

然而其因身世缘故,自幼便愤世嫉俗,这些年来,这性子竟是越发偏激,心中全无家国,只有他的太子之位是否稳固。如今年岁渐长,那性子却越发偏激,轻狂暴躁,好大喜功,只要能讨好皇帝,无事不做。

这样的人,如若做了君主,于国于民,只能是灾难。

如今的皇帝,已大不如前,对于朝政日渐怠惰,只想及时行乐,早不是当初登基之时的勤勉于政。上行下效,周朝的权贵阶层,也弥漫着奢靡浮华之风,整个朝廷已是百病丛生。如若下一任帝王,又是陈恒远这般人物,那天下大乱也就近在咫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