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衍将她放在自己膝头, 握着她的小手, 揉捏着那葱段一般的十指,低低说道:“你暂且回家去,我得了空闲就会去瞧你。等咱们成了亲, 往后就能天长地久的在一起了。”
萧月白闻言, 抬头看着他,深邃的眼眸里, 满是诚挚。
她不由轻轻问道:“四爷,你说真的么?你……你真的想和我一直在一起?”
陈博衍看着她,只觉得那挂着白玉水滴耳坠的耳垂水嫩嫩的,精巧可爱,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莞尔道:“当然是真的, 咱们订过了亲,是要做一世夫妻的,当然要一直在一起。”
萧月白耳里听着,心中却咂摸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他到底是真心的想要和她厮守一世呢,还是说依旧只是因着两个人订过亲?
她低头想着, 心里却忽然冒出来一个古怪的念头:眼前这个男人,还是陈博衍吗?
陈博衍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摩梭着她的头顶, 心里却是不由的感叹着,果然不论自己在心中怎么想着她,都不如这实在的软玉温香抱在怀中来的惬意。
以往, 他是没怎么陪过她,总是因着年少气盛,又自负才华出众,总想着男儿当以前途为重,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课业与政务上。儿女情长这等小事,不该放在前面。他当然喜欢萧月白,但萧月白毕竟和他已有亲事,将来也必定会是他的妻子,两个人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的相处,那又何必急在这一时?
然而,直到两个人被迫分离,直到彻底失去她,陈博衍才惊觉自己到底错的有多离谱。
人生苦短,世事无常,不如多多相伴,怜惜这眼前之人才是。
今生,政局他另有谋划,也是占了重活的便宜,比起上辈子那被动挨打,这一世可谓是占尽了先机,也因而他更有余裕腾出空闲来。
毕竟是在民间江湖颠沛流离过,更是当过一世皇帝的人,如今的陈博衍心境上倒更为宽和,而眼界也更为宽广。
他能处置好正事,亦能好生的陪着她。
抱着萧月白,陈博衍只觉得满足,并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乐趣来。
瞧着她乖觉怔怔的样子,陈博衍倒是想起早几年前,淑妃养过的一只临清狮子猫儿来。那猫生着一对琥珀眼儿,毛长长的,绒绒的一团,通体雪白无一个杂毛,只是两只耳朵尖上微微带着那么一抹黑。那猫儿生的极其美丽温柔,常卧在人的膝头,但有响动,那耳朵尖便一颤颤的。人若搔它下巴,它便眯细了眼睛,将头高高仰起,可爱到了极处。
如果这样逗她,她会是什么样子呢?
陈博衍心里想着,果然也抬手去轻轻的撩拨着她细软的脖颈。
萧月白不由自主的身子微微一颤,只觉得脖子上酥麻一片,且渐渐的向下延开。这感觉太奇怪了,她从未经历过。即便是梦里那场云雨,来的也十分匆忙。
陈博衍同她向来不苟言笑,更别说像现下这样亲昵调情了。
她有些慌了,连忙握住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膝上,低声嗔道:“四爷,别这样!”
陈博衍瞧着她,锐利的眸子里中带着几分笑意,那玉白的小脸上染着一层淡淡的粉色,嗔视着自己的眼神里,羞涩之中还夹着一丝的媚意。他的心,因而更加欢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