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与他母子又说了些母子之间嘘寒问暖的家常言语,言谈之间,陈博衍的目光不住的朝萧月白的卧房飘去。
淑妃察觉出来,便说道:“你今儿就算了罢,你那未来的丈母娘怕是还在气头上,你休要进去火上浇油了。再则,你们到底未曾成婚,这般进出不避,传扬出去不好听。”
陈博衍心里惦记着萧月白的扭伤,原本还想进去瞧瞧,但听了母亲的言语,踌躇了一会儿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今日过来,并无别事,除了看望母亲,便是想要见一见萧月白。
自从重生回来,他还没有见过她,前几次过来时萧月白病得昏沉,睡着不能见人。
这已然见过了她,宫中尚有别事,他便打算告辞回去。
临行之际,他忽而问道:“早跟母亲提过的,那烤番薯母亲可替儿子预备了?”
淑妃怔了怔,噗嗤一笑道:“记着呢,都替你包好了,叫张岩拿着了,少不了你的!”说了一句,又戏谑道:“多大的人了,宫里那么多好吃的,倒惦记这个!”
陈博衍莞尔:“不知怎的,母亲这里的格外好吃些。”
淑妃又嘲了他两句,陈博衍便转身出门了。
淑妃站在堂上,看着儿子高大宽阔的背影逐渐远去,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既是感慨又觉得欣慰。
她的独子,眨眼已经这么大了,并且已能独当一面,深谋如斯。这些年来的宫廷生涯,她得到的只有这个儿子而已。
然而,这兴许已经够了。再高的位份,也不过是面子上的风光。至于皇帝,她从来是当做个差事在服侍,并没有什么实在的情分。
想着,淑妃恍然一笑。
待将来儿子娶了萧家的丫头过门,再生下几个孙儿,她便能和儿子媳妇一道安享天伦了。宫里的那些糟心事,她便再也不必理会。
陈博衍并不知道淑妃那些心事,他心中还在筹谋着宫里的事情。
胡氏献祥瑞这事,其实是他拿言语相激的结果。
上一世,胡氏是在年夜宴上头一次令皇帝见到了那五彩仙鹤,而后仙鹤便中毒而亡。皇帝大喜大怒之下,自然恨极了母亲。胡氏,将皇帝的心情拿捏的极准。
今生,他是不会让她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