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那一次太过疯狂，太过深刻，所以他只记得那一夜了。
这会儿江野的手指穿过木板上的洞，勾住了他的睡衣，他不想跟对方拉拉扯扯的，于是伸手去拨他手指，想把衣角救出来。
直播间的观众眼里，两个房间一片昏暗，床上两人面对面侧躺着，疑似已经睡着了。
实际上被子底下，两个人手指在打架，还挺激烈。
打着打着，衣服的布料突然弹开了，两根食指就这么错愕地勾在了一起。
稍有些用力地绞着。
双方同时一顿。
*
顾淮云率先松开手指，而后快速卷起被子，背过身去，后背贴着墙壁，用被子堵住那个洞。
食指指尖有点发麻，是刚刚太用力了，摩擦出了炙热的温度。
他搓了搓了手指，感觉某人隔着被子戳了戳自己后背，但他没动。
对方继续戳。
手劲儿还挺大，戳得他身体前后晃动了一下。
顾淮云闭上眼睛，没搭理他。
然后他就在这样的摇晃中渐渐有了困意，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顾淮云在闹钟响后过了十五分钟才猛地坐起来。他感觉脑袋有点沉，鼻子也有点堵，稍稍在床上坐了会儿，才起床去洗漱。
刚下床走了两步，他忽然又回过神来，转身走到床前，扯了扯盖的被褥，将其堆叠在墙边。
——不能让观众看到那个洞。
顾淮云快速洗漱完回到房间，戴上麦，然后例行向粉丝问早。
他一出声，粉丝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嗓子有点哑？是不是感冒了？】
【是我耳机坏了吗？听到顾总声音好像变了，生病了？】
【昨天落水后吹了风，肯定还是受到了影响。】
【老公！注意身体啊老婆！QAQ】
顾淮云穿上外套出门，去餐厅吃饭，路上遇到了江野。
对方今天的T恤上是一个句号，看起来好像心情还行？
江野手里端着一份早餐。
“要回房间吃吗？”顾淮云先问了这个问题，才跟他打招呼，“早啊。”
“早。”见他来了江野便跟着他回餐厅，走了一步，又盯着他看了一眼，“感冒了吗？”
“应该没吧，昨晚风太大，睡太晚了，”顾淮云说，“我熬夜嗓子就不大舒服，喝点热水就好了。”
两个人回到餐厅，江野放下餐盒。
顾淮云看到路荣轩和莫旎旎已经回来了，两个人面前没餐具，估计是在酒店里吃过了。
“怎么样？”他笑着问，“玩得开心吗？”
莫旎旎说：“非常开心呢，我和路老师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愉快”她读的重音。
路荣轩干笑着：“开心，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