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裳而已。”难不成还违背了清规戒律?
净闻法师你矫情什么呢!
她不解的看过来,澄澈的眼眸倒映着煌煌灯火。
他闭上眼。
他不愿,宁湘也不能扒了他的衣裳强行穿上。
看他曲腿打坐,闭目养神,并无被人追杀的惊惶,宁湘挺佩服他的意志,接连两次受伤还能扛得住。
至于他为何不告而别,为何被人追杀至此,宁湘心知肚明。
今日出现在这个镇子上的山匪,只怕是荣王的杰作。
净闻只身在外,暗中关注他的人不在少数,废太子出家多年,不问红尘,若说能产生威胁的,应当是揽权摄政的荣王了。
净闻要回开元寺,便离京城离皇宫又近了一步。
前两年皇上身体尚好,荣王控制朝堂无所忌惮。
可眼下皇上不行了,倘或净闻回京,只怕后果不可估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唯有解决这个麻烦,方能一劳永逸。
只是可怜净闻法师,远离庙堂多年,还要因为权势之争陷入危险之中。
净闻定然知道是他皇叔所为,事关昔日身份,他不会说,宁湘也怕多问让他生疑。
她出现在这儿已经足够让人多想了。
好在净闻并不爱说话。
两厢沉默,莫名其妙的默契使两人都没提今夜遇袭之事。
那些人还在搜寻他的踪迹,宁湘不能放任他出去冒险。
他占了罗汉榻,宁湘便心安理得躺到床上。
可惜中间竖着屏风,她看不到他。
净闻受了伤,今日躲避追杀已然筋疲力尽,客房外脚步声谈话声偶尔想起。
声声催人入眠。
他耳力甚好,夜深人静中听见屏风后均匀的呼吸声,眼中满是沉思。
常青是殿前司护卫,因为皇帝属意听命于丞相徐知行处理一应事宜。
自他离京来法华寺,常青就不止一次的出现过,言辞之间无非是劝他回宫。
与常青同时出现在涿州的,还有一个女子。
他不知她是谁,但来接近他,必然是丞相的主意,目的也显而易见。
一些无谓的痴缠,并不能扰乱心智,但不知为何,今夜之事,却多了几许分量压在心上。
法华寺师伯所赠佛珠在掌心泛着温润暗光,可惜他心有挂碍,有违师伯重望。
他低头,收敛心神。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