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不过,眼前的场景显然没有给他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

源博雅的出现,终于让玉藻前有些难以应对。

晴明与源博雅的合作极为默契,根本不需要讨论如何作战,只需一个眼神,便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这样配合无间的合作,让既要维持鵺池、又要反击两人攻击的玉藻前慢慢处于劣势的地位了。

属于晴明的灵力不断地侵蚀着鵺池中的黑暗,将鵺池中的瘴气净化,而源博雅的诛邪箭也对黑暗的力量有着极为强大的压制性——鵺池中的“池水”竟然从纯粹的黑色变得清透了起来!

“不……不要这样!快住手!”玉藻前的面容上终于浮现出慌乱的神色,他哀求地注视着面前银发苍瞳的青年,苦苦恳求道:“晴明,只要一眼、只要一眼就好……”

“让我再见见那两个孩子啊——”

玉藻前的声音里充满了凄厉的味道,而晴明与源博雅两人,却似乎根本没有感受到这一点一般,执着地将鵺池中的瘴气尽数清除。

“……羽衣,爱花。”玉藻前身后张扬着的九条狐尾萎靡地垂落而下,他无力地跪倒在地上,漆黑的长发披散下来,遮掩住了他脸上的绝望神色。

“……人死不能复生,你知道的。”晴明低声叹了一口气,看着玉藻前如此模样,他的眼底也有着不忍的哀痛:“更何况,在这黑暗的瘴气中所复活出来的孩子,又怎么会是他们呢。”

“我知道。”玉藻前的声音颤抖,像是为了强调什么一般,再次重复了一遍:“我知道的。”

“只是……晴明啊——就算是虚假的,只要能够看到一眼那梦境……”玉藻前自嘲地笑了起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晴明没有说话。

他知道玉藻前想说的是什么。

只是,这样的梦境所招致的后果,并不是大阪城中的民众所能承受的。

他无法放任玉藻前去破坏别人的梦境。

源博雅伸手挠了挠头发,看了看晴明,又看了看玉藻前,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还是选择闭紧了嘴巴。

晴明的沉默让玉藻前也沉默了下来。他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好一会儿,终于再次站了起来。

只是如今的他,和一期一振之前见到的模样有了很大的差别,那华贵雍容的姿态变得狼狈不堪,那双金色的眼瞳中闪烁着的光芒,就仿佛瞬间就要被吹灭了的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