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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作画

林嫣送上简单饭菜,关切道:“可有受伤?”

“一切都好。”盛怀安边吃问,“阿景,这几日可习惯了军营生活?”

盛景颔首。

“既然如此,明日便与我一同杀敌吧,”他果断道,“还有你那两个好友,一起去,咱们去偷袭敌营!”

林嫣的手顿时一颤,有些害怕,儿子才十五岁而已,第一次上战场,万一、万一……

“母亲放心,我迟早要去的,”盛景低声宽慰道,“我不怕,您也别担心。”

翌日,月黑风高之时,盛怀安带领一队精锐潜入敌营。

盛景冷静地将长剑刺入敌人的胸膛,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落在他的手上、脸上,他不由得一怔,心跳来不及加快,余光瞥见有人朝魏鸿志举起了剑,他想也不想便将剑抽出来,刺进那人的胸膛。

杀到最后,几乎麻木,那丝怔愣早已消失殆尽。

回到城内,三人都是一样的神情,兴奋中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瘫在地上大口喘息。

这次他们只去了三百人,却杀了几乎两倍的敌人,士气大振。

“我居然活着回来了,”裴临翊喃喃道,“我还以为我会死在那里呢。”

魏鸿志最为后怕,他感激道:“多谢盛兄,若不是你,我不死也会残废。”

盛景朝他点点头。

“看来你还需历练,”盛怀安喝了口茶,看向魏鸿志,“这段时日你就别去了,先专心习武吧。”

魏鸿志虽急于立功,但也知晓命最重要,他起身领命,与裴临翊相互搀扶着离开。

房中陷入寂静,盛景正要告退,盛怀安道:“自从你来到林州,我还没有与你好好说过话,咱们一家人聊一聊?”

有仆役端来饭菜,三人就坐。

紧张了一整日,此时都饿了,安静又快速地吃了个七分饱,这才开始说话。

盛景本以为会聊些家常,没想到父亲开口第一句却是——

“阿景,你可去姜府提亲了?”

他被饭粒呛到,咳嗽出声,脸也红了,不知是被呛的还是吓的。

十余年未见面,他对父母总有一种疏离感,怎么也没想到父亲张口便是关心他的婚事。

盛怀安哈哈大笑,边为他拍背边道:“怎么激动做什么,翻过年你便十六了,我和你娘自然关心你的终身大事。”

盛景顺了气,喝了口母亲递来的茶,这才低声道:“可是愿愿还小。”

他没有正面回答,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显而易见的,夫妻俩对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喜意,齐声道:“你真的想与愿愿成亲?”

盛景含蓄内敛,招架不住他们的热情,掩饰般地喝了口茶。

见儿子面皮薄,两人便没再为难他,盛怀安笑道:“愿愿也快十二岁了吧?算是个大姑娘了,过个两三年,等你回到长安刚好定亲。”

林嫣也感叹道:“我还记得当年回长安抱愿愿的时候,软软嫩嫩的,怎么看怎么招人疼,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她现在出落成什么模样了。”

盛景想起姜如愿的模样,唇边泄出一丝笑意,轻声道:“依然招人疼。”林嫣顿时紧张起来:“那岂不是有很多人喜欢愿愿,你有几分把握娶她?你又不在长安,万一她被别人拐走了怎么办?”

这么好的儿媳妇可不能被别人抢了先,她给儿子出主意:“你多给愿愿写几封信,让人送些林州的特产过去。”

盛怀安也道:“你娘说的对,下次你就在信中说你受伤了,她肯定伤心难过,得让她时时牵挂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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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白他一眼,扬声道:“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怎么还咒阿景受伤呢?”

被夫人一顿训,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盛将军气势顿时矮了一截,弱弱道:“我这也是为阿景好……”

盛景望着爹娘吵架斗嘴的模样,眸中笑意流淌,那丝隔阂莫名消失了,他们是真的在牵挂他,每时每刻都在想他。

当然,他也一样。

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将染血的剑擦拭干净,取下脏污的剑穗,换上一直贴身放在怀中的红色剑穗,他拨弄了几下流苏,眸光温和。

窗外,明月皎洁,将他的思念带去长安。

*

生辰前半个月,姜如愿终于收到了盛景的信。

信中说他平安到达林州,与父母见了面,如今正在与士兵一同训练,还未上战场。

看到这里,姜如愿松了口气,没上战场便好,她一直担心战事吃紧,人手不够,他刚到便要去前线杀敌,幸好幸好。

可下一句写道——明晚父亲将带我与裴、魏偷袭敌营。

她的心跳顿时乱了一瞬,那他现在可平安了?有没有受伤?会不会被敌人抓住了?

他怎么选在这个节骨眼上送信,还不如偷袭之后再送呢!

姜如愿的心怦怦乱跳,一会儿觉得他英勇无匹,定会成功的,一会儿又怕他资历尚浅,不小心被敌人抓住。

脑子里的小人打了一架,最后成功小人赢了,因为她选择相信景哥哥,他那么厉害,定会战无不胜。

她继续往下看去,却没什么重要的话了,不由得噘了噘嘴,说好了十页,景哥哥不守承诺!她写了整整十二页呢!

生辰那日,姜如愿收到了来自林州的数封信,厚厚的一沓,不仅有盛景的,还有盛父盛母和裴临翊以及魏鸿志的,她先拆开这三封,都是祝她生辰安康的话。

正要放在一边,其中一封信里却掉出一片薄薄的花,她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粉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她没见过,想必是林州才有的花。

她不知道是谁放里面的,于是挨个闻了闻信封,只有魏鸿志那封有淡淡的香气。

她露出笑容,鸿表哥瞧着五大三粗的,没想到还挺有雅趣的嘛。

想了想,她将那朵花放入一本常看的书中,当成书签似乎也不错。

终于该看盛景那封了,她郑重又小心翼翼地打开,屏气凝神仔细数了数——十页,不多也不少。

她笑意盈盈,又忍不住哼了一声,真是的,说十页便是十页,一页都不带多的。

她坐在窗前细细地读,他分享了他的军营生活,写了他经历的大小战役,看的姜如愿心惊肉跳,她喝了口茶压压惊,继续往下看去。

幸好接下来写的是他与父母之间的趣事,从一开始的生疏到如今的默契,字里行间都是他对父母的爱。

姜如愿也看得眉眼弯弯,原来盛伯父盛伯母是那么有趣的人,她还以为都像盛爷爷那样不苟言笑呢,想到这里,她又有些遗憾,若是伯父伯母一直在景哥哥身边,景哥哥的性子或许会更开朗一些。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她安慰自己,至少他没像裴大哥那样花言巧语,而是默默付诸于行动,这样的人最可靠了。

她带着笑往下看去,笑意却微微凝滞,景哥哥是不是没话说了,为何开始评价她上次写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