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看了看时间:“松田先生回来得比我想象中的要早诶。”
“你还知道我要回来?”连他自己都是临时决定的回公寓。
“上午的电话,松田先生也没说不回来吧?”
松田阵平回想了一下。
确实,他只是说了让飞鸟晚上不要等他。所以……就默认他要回来了吗?那如果没有回来,女孩是不是会很失望?
在玄关处换了鞋,松田阵平走进了房间。
他很快就看见了屋内又多出来的东西——桌面上打开着的书,以及配合书本内容的笔记本。笔记本上的圆润字体很可爱,切切实实的字如其人。
“你在学习吗?”松田阵平问道,他顺势也在矮桌前坐下。
出于好奇,他又多瞥了几眼书上的内容。
早就高中毕业了好多年的他已经快要看不懂了……
现在的高中生学的东西都这么难了吗?
“是啊,七号……我说的是三年之后的七号,是全国模考。万一在这之前我回去了,要是什么都没有准备那岂不是很尴尬!”
“诶——看不出来你还挺勤奋。”
“我好歹也算是个优等生好吧,啊对了……”
飞鸟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合上了书本,收起了摆在桌上的东西。随即,她从软垫上站了起来。
松田阵平就看着眼前少女又是以那在他看来显得过分可爱的小碎步,噔噔噔地跑到厨房的位置,然后打开了盖在吧台上的防尘盖。
“晚上给松田先生留的饭应该还没有冷掉……”飞鸟说着,摸了摸装着食物的碗壁,“好像不是很热了,松田先生你会介意吗?”
“什么?”
“温温的,不是特别热……还是说,松田先生你已经吃过晚饭了?”
吃过,在课里已经吃过泡面了。
但看着飞鸟那双不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好像有流光在闪烁的盈盈眼眸,松田阵平说不出拒绝的话,尤其这还是特意留给他的。
他没有坏心眼地去打击女孩的热情,还是用一贯随性的腔调,作了回应:“随便吧,热不热都没差。”
“好!”
然后,飞鸟就捧着那碗摆盘得很好看的料理走了过来。
在他的面前放上了隔热垫,然后把碗碟放在了上面。
朝他递来筷子的时候,女孩的脸上满是期待。
松田阵平:“你这是什么表情?”
飞鸟倒是毫不遮掩目的:“等你夸我的表情啊!”
“我这还没吃……”
“所以快吃啊!”
“你在你家也是这样逼你弟弟吃饭的吗?”
“和树啊?他不挑食,不用逼……不对啊,我也没有逼你……快点啦!吃完快点夸我!”
当然,结果不用想也知道,从松田阵平的嘴里基本是听不到夸人的话。
最多就是来了一句:还算不难吃。
反正飞鸟早已经习惯了松田阵平说话的风格,她喃喃着吐槽了句傲娇,又气鼓鼓地瞪了松田阵平一眼。
说话难听的某人直接也装作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转头就开始摸出手机噼噼啪啪地按。
到了一起洗碗的时候,飞鸟说起了白天的经历,说在波洛门口遇到了未来自己才会认识的人,她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
毕竟手机也用不了,没有网络,也找不到人聊天,飞鸟只能把想说的话全都说给松田阵平听。
听到波洛,松田阵平就顺口问了一句:“波洛的店长能留下你?”
“怎么就不能了?今天面谈得很顺利好吧,店长说如果我着急的话,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你不是未成年?”
“我难道不会说自己是二十岁的在校大学生吗!我说我是城山阳介的同学,把我介绍过去的人就是城山君,这不正好了嘛。”
“哦,那我明天就去举报。”
“喂!!”
飞鸟气急得又是抬腿去踩松田阵平的脚背,不过被对方给躲开了。
给了松田阵平一记眼刀,飞鸟转回了话题:“不过明天我有其他安排,你去举报我也不会在店里。”
“明天?什么安排?”
提及这个,飞鸟的眸光沉了沉。
“去给爸爸扫墓,虽然爸爸的忌日在七号,但是因为七号是和树的生日,爸爸肯定也很想和我们一起给和树庆祝生日,所以每年都会提前一天。我妈妈工作很忙,早些年和树年纪还很小,因此就都是只有我一个人去。”
话到这里,松田阵平也沉默了。
“正好会和松田先生错开吧,和爸爸一起离开的萩先生……”
“挺巧的,我每年也是六号去看望萩。”
“诶?”
“警方还没有向外界公布过,四年前的爆.炸案之后,此后每一年犯人都会在11月7日往警视厅发数字传真,我每年都在等那家伙,所以提前一天去给萩扫墓。”
“把没有对外公布过的信息告诉我,这样好吗?”
“反正两天后我也会抓住那家伙,这种事迟早都会作为结案报告对外公布。”
飞鸟思索了几秒,似乎并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记者会的印象。
之于对她的三年前也就是现在,唯一和爆.炸有关的那条新闻,只是说了犯人被抓,以及在摩天轮上有警察官殉职。
飞鸟想起了新闻里公开的关于犯人的照片,又突然想到了医院里的那个长发男人。
“不对啊……那个炸.弹.犯前天在医院,松田先生不是已经把他抓了吗?我看到的新闻,警方公布的犯人照片,就是前天被松田先生抓住的那个人。”
松田阵平猜测的答案在飞鸟这里得到了确认,他想的没错,那家伙果然就是当初的犯人,只不过……
“那家伙还有同伙。”
“诶?”
“所以,七号那天,我还不能松懈。”
既是如此,飞鸟也再度表达了自己不再想有人又在那一天牺牲的祈愿:“后天正午,杯户购物广场的摩天轮……”
“有位警察官会牺牲是吧?放心,有我在,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嗯……”
“怎么?不相信我啊?”
“不是,只是很气恼,那个炸.弹.犯已经害死了爸爸还有萩先生,之后又有人因为他而殉职……啊!”
话说到一半,飞鸟被甩到脸上的水打止了没有说完的话。
“干嘛又把水甩我脸上啊!”
“不会再有了。”松田阵平用无比郑重的口吻答道。
敛起了不恭态度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帅气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