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闪出来。
方才卫长君提到两千亩地,嘟嘟都没露头。
嘟嘟望着卫长君问,[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卫长君也不敢信,盯着刘彻。
刘彻喂孩子很熟练,小小的刘据接的也很坦然。跟寻常人家母子似的。为何不是寻常父子?那是寻常人家父亲也极少有耐心喂孩子。
嘟嘟闪到刘彻身边虚虚坐下,托着它的小胖腮帮子,[长君,不管你给卫青和霍去病多少寿命,你留到六十五岁,我一定要看看什么导致的子弄父兵。]
[那你注定要失望了。]卫长君瞥一眼刘彻,[我死之前不把他带走,也得把他身边那些小人弄走。大不了我一抹脖子给他们赔命。]
嘟嘟点头,[你是对的。其实也要不了三十年。王夫人过后李夫人,有了贴心的小儿子,没空管大儿子,最多二十年,父子不常见自然就生疏了。]
[据儿不跟他生疏就行了。]
[不可能。傻父亲天天围着他转,突然有一天见上一面都难,刘据不想在意都不行。略差太大!除非他跟我一样。]
[不是人!]卫长君脑海里回一句,嘟嘟瞬间消失,不想理他。
卫长君笑着问小外甥:“好吃吗?”
小孩饿了,吃什么都香,连连点头。
“大舅!”
卫长君吓一跳,刘彻的筷子差点扔出去,气得大吼,“公孙敬声!”
公孙敬声被刘彻吓得转身往外跑,“表兄,阿奴,快来,大舅又做好吃的了。”
“竟然知道找援军?”刘彻气笑了。
卫长君把勺子递给小外甥:“据儿,我们不管他,喝点汤。”
小孩五个指头握住勺子,艰难地往嘴里送。刘彻见状想帮他,卫长君轻咳一声,刘彻的手停在半空中。卫长君道:“据儿大了,该学着自己喝了。”
霍去病进屋正好听到这句。大步过去一看白汤白面,“锅里肯定还有。就是一条鱼也不止一碗汤。”说完往厨房去。
锅里不止有汤,案板上还有没煮的面。厨房暖和,许君和钟媼在灶前取暖。看到霍去病进来,钟媼点火,许君洗手下面。
公孙敬声跑进来很是意外:“我还以为大舅又偏心。”
阿奴瞥他一眼,“偏心也是偏你。”
“才不是!”公孙敬声摇头,“大舅最疼你和表兄,然后是二舅,再然后才是我。”
霍去病转过身,很是好心地说:“大舅这么不疼你,我送你回公孙家。到公孙家一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想要月亮,他们不敢给你星星。”
公孙敬声装没听见,扭身回堂屋找舅舅,“大舅,红薯好了吗?”
“早呢。”卫长君朝他伸出来的手背上打一下。
刘据好奇地抬起头,像是在问,这是谁啊。
卫长君:“方才高高的那个是你大表兄霍去病。这个是二表兄公孙敬声。以后见着叫表兄就行了。”
小刘据把面咽下去,乖乖地喊:“表兄。”
声音太奶,小孩被卫子夫收拾的白白净净,又遗传了父母的好相貌,跟个奶呼呼散发着香味的白面炊饼似的。公孙敬声好想抱过来咬一口。
刘彻见他眼神不对,“公孙敬声,敢欺负据儿,朕打断你的腿!”想起他打小就混账,不放心地补一句,“你大舅拦着也没用!”
公孙敬声感到难以置信,“陛下的儿子竟然这么乖。”
刘彻张口结舌,看向卫长君,他什么意思。
“敬声,我要是你,有多远滚多远。”卫长君毫不怀疑,他再来一句就得挨身上,“你要是没事,就把韩兄找来,我们有事同他商议。”
临近午时,课业结束,韩嫣就回自家了。
先前看到刘彻和卫长君在船头,韩嫣本想过去。注意到黄门禁卫都被留在岸上,韩嫣便猜到刘彻此番过来不止是叫外甥认认舅舅家门这么简单。
可韩嫣做梦也不敢想卫长君想去关外,他此生还有机会看到茫茫草原。韩嫣激动的泪流满面他都没意识到。
小刘据见他哭得厉害,很是害怕,抓住刘彻的衣襟问:“父皇,他怎么哭了?”
韩嫣往脸上一抹,全是水,“叫陛下和皇长子见笑了。”破涕为笑,拿出汗巾赶忙擦擦。
然而他又哭又笑跟有病似的,吓得刘据往刘彻怀里钻。刘彻双手护住儿子,“据儿不怕。据儿吃饱了吗?”
小孩儿拿着他的手放小肚肚上,“饱饱的。”
刘彻夸儿子一句,对韩嫣道:“你的事除夕后朕再下明旨。除夕前先登记愿意随长君前往塞上的人。”
“臣听陛下的。”韩嫣意识到此话何意,“臣谁也不讲。”
刘彻满意了,“长君,家里的事尽快安排好。”
卫长君点了点头,捏捏红薯,软和了,他去厨房拿个勺子,掰开一半挖一勺递给小外甥。刘据摇了摇头。卫长君笑道:“大舅知道你饱了。尝尝好不好吃。回到宫里叫你母后也这么做。”
红薯烤的又软又甜,小孩喜欢,可惜吃不了了。
刘彻笑着说:“回去的时候叫大舅给你一袋红薯,到宫里叫你母后天天做。”
小小的人儿兴奋的扑到刘彻怀里打滚。
韩嫣见他不像霍去病吃不下去也得再来一口,也不像公孙敬声吃不完也不许别人碰,“皇长子真乖。”忍不住感慨,陛下竟然能生出这么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