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天长,每天有个蛋也成了习惯。
今早就有水煮蛋。无论奴仆的孩子,还是卫家个小的,每人都有一个。卫长君倒是想把鸡蛋换成奶,可也得有。
卫长君点头应下,做饭的时候该怎么做怎么做。
用午饭的时候,刘彻见卫长君、韩嫣、窦婴、霍去病、阿奴和小公孙敬声面前都有一块褐色角物,跟饼似的,唯独他没有,又忍不住瞪卫长君,“朕无论到哪儿都是皇帝!”
“所以呢?”卫长君真不知道他又想说什么。
刘彻朝他面前的小碟子睨了一眼,“你说呢?”
卫长君明白了,“陛下知道这是什么吗?”
“废话!”他知道还用得着问卫长君。
小公孙敬声觉着他还不如小孩子,很是得意的告诉他,“陛下,这是炸鸡蛋啊。”
“什么?”刘彻怀疑他耳背。
小孩叹了一口气,没见过这么笨的人,“炸鸡蛋啊!”说完拿起来,又慌忙放下,好烫啊。小公孙敬声吹吹小手,看到手上的油,又往身上蹭蹭,干干净净了,他满意了。
刘彻也算明白过来,斜着眼看卫长君:“故意的吧你?”
卫长君揉揉额角:“陛下,您说话也摸着良心。我们认识多少年了?您在我家用饭,我是没少**蛋,但有重样的吗?”
怎么没有!刘彻话到嘴边想起他吃过鸡蛋汤,吃过鸡蛋羹,吃过黄瓜炒蛋,吃过木耳炒蛋,吃过没有盐的鸡蛋面汤,还吃过鸡蛋豆腐皮炊饼,还有很多,好像没有重样的。
想到这,刘彻的脸微变,但他确实吃腻了,“你就是故意的!”
卫长君就是故意的,冲门口喊:“许君,呈上来!”
许君端来两块角形炸鸡蛋放到刘彻面前,刘彻傻眼了。随着许君出去,刘彻才回过神,气得指着卫长君,“朕——朕上辈子欠你的!”
霍去病听的头疼,还叫不叫人吃饭了。
“陛下,您吃还是不吃?不吃给我!”
刘彻瞪他一眼,“你也不怕撑着!”又瞪一眼卫长君,他方拿起筷子。
炸鸡蛋叫刘彻失望了,酥香不如馓子,里头的油比油条还多。刘彻吃一块就腻了,问小公孙敬声:“吃饱了吗?”
小孩摇头。
“这个给你!”刘彻端起他的炸鸡蛋。
小公孙敬声喜的跑过去。
卫长君:“先尝尝大舅的鸡汤面。里头有鸡腿肉。”
小公孙敬声真被卫长君打怕了。卫长君板着脸的时候,他不敢说半个“不”字。小孩不想吃,依然闷头一口气吃完。
碗里干干净净,他还得拿起来叫大舅看看。
卫长君点头,小孩高兴地抓起炸鸡蛋。饿的时候吃什么都香。吃饱了龙肉都腻口。小公孙敬吃一口就吃不下去。可他还记得炸鸡蛋很香,又不舍得放下,“大舅,吃饱了怎么办啊?”为难的想哭。
卫长君见状只想笑。
霍去病瞪他:“笨蛋!不会等饿了再吃?”
小公孙敬声眨了眨眼,还可以这样吗?
卫长君叫来许君。许君把炸鸡蛋收进橱柜里,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可以!
小孩不纠结了,用衣袖蹭蹭嘴巴,跑去东边找奴仆家孩子玩儿。
阿奴忍不住说-->>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郎君,敬声天天用衣袖擦嘴擦脸,衣服就没干净过,你怎么也不管管?”
刘彻点头:“去病和阿奴小时候不这样。”
霍去病连连点头:“我不用手帕擦嘴,你能给我两大嘴巴子。”
卫长君当然注意到了:“公孙家会教他用手帕。”
阿奴想说什么,陡然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问:“你叫公孙家当恶人?”
“我什么时候说叫他们当恶人了?别乱曲解我的话。”卫长君瞪他一眼。
阿奴被他认真的样子搞蒙了,问霍去病:“我理解错误?”
霍去病很无语,对他大舅无语,“你理解错误。”
阿奴找韩嫣。韩嫣点头:“要我再说一遍?公孙家会教他用手帕!”
阿奴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地找到窦婴。窦婴忍着笑说:“你的面再不吃就坨了。”
“我——我理解错误,我道歉行了吗?”阿奴问卫长君。
卫长君摇头:“小事一桩何须道歉?以后记得就行了。”
阿奴张口结舌,不愧是他家郎君,瞧瞧这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谁见着不得说一声——服!
刘彻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别逗他了。看孩子的脸都被你气红了。”
阿奴摸摸脸,发烫,顿时羞愧了。多大点事啊。至于吗?看来他还有的学。
卫长君放下碗筷,问刘彻:“军营大练兵我二弟没空回来我理解,我弟和四弟呢?”
“军未动,粮草先行。还得朕提醒你?”刘彻问。
卫长君结巴了,“这这——”
“如今是过早。可得提前算好需要多少粮草,从哪儿调运,又存放至何处吧?”
卫长君下意识问:“您不知道?”
刘彻点头:“要朕提醒你大汉多少年没打过仗了吗?朕登基十年,唯一一次出击匈奴还是年前,那次也没想过深入草原。行军千里跟行军百里准备的粮草能一样吗?”
卫长君前世今生都没打过仗,他怎么知道古代战争怎么打,“说不过你!”
“那就少问!”
卫长君气得坐直。
韩嫣打圆场,“长君,有热水吗?鸡汤面和炸鸡蛋吃的我有点腻,喝点水再吃菜。”
卫长君朝他身后看一下。韩嫣转身,不远处茶几上有个水壶。韩嫣摸摸壶,温热,里头的水应该刚好。韩嫣自个倒一杯,给窦婴一杯,又给刘彻倒一杯。
刘彻瞥一眼卫长君,你也学学韩嫣。
卫长君装没看见,收拾好自个的碗筷递给阿奴。阿奴连同他和霍去病的送去厨房。刘彻气笑了,他还没吃好,卫长君就敢掀摊子。他想干什么啊他!
分餐又不是聚餐。他收拾他的,也碍着刘彻了?就是碍着他了又如何?这里是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