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噎的说不出话。
渡口处的渭河虽然窄,也有百丈宽。窦婴眯着眼打量,隐隐看到每个人都洋溢着笑脸,“真有可能。”顿了顿,“这些人不错。长君,在哪儿买的?”
卫长君:“我说过,东市,一锅端。”
“也没挑?”韩嫣问。
卫长君微微摇头:“人心隔肚皮,我看着好不一定好。我看着丑,也不一定就‘丑人多作怪’。”
窦婴夫人在另一条船,由于船刚动,两条船之间还没拉开距离,其听到这就问:“所以那几个孩子也是?”
小霍去病和阿奴跟她一块,两个小不点起身远眺,齐声道:“还没我大啊?”
“比你们大。你们如今九岁,人家十一二岁了。只是家里穷,饥一顿饱一顿,看起来七八岁的样子。”说到此,卫长君想起大外甥是要当将军的人,必须得有自己的心腹,“以后叫他们跟你俩一块骑马射箭,过几年同你们一起上山打猎,好不好?”
两个小不点猛然转向他,满脸欣喜,盖因他终于松口了。两个小不点还以为这辈子等不到了。
卫长君看着他俩感激涕零的模样,顿时想笑,“我说过几年。”
小霍去病道:“两年也是几。”
韩嫣:“想得美!几是三以上,包括三。”
小霍去病掰着手指算一下,“十二?”
卫长君颔首:“你十二岁那年秋天。”
小霍去病想哭,“还得这么久?他们,他们比我大那么多,为什么不可以提前一两年?”
“他们没你俩高且壮。”卫长君又想起一件事,在霍去病账下做事不能目不识丁,“他们不识字,以后教他们识字这事就交给你俩了。”
小霍去病想也不想就摇头,然后转向阿奴。
阿奴:“郎君说我俩。”
小霍去病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阿奴,好阿奴,阿奴,你最好啦,阿奴——”
阿奴捂住他的嘴巴,朝卫长君喊:“郎君,去病疯了。”
“我有药,叫他过来。”卫长君扬起巴掌。
小霍去病不敢嚷嚷,双手掐着阿奴的脖子,作势要掐死他。阿奴坦坦荡荡,一点不怕。霍去病板起脸:“我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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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掐啊。”阿奴应的干脆。
小霍去病使劲一下,没等阿奴感到呼吸困难,他就甩开手,然后又捧起阿奴的脸往中间挤,“好想打死你哦。”
阿奴拨开他的手,“你怎么不打?”
霍去病气得瞪他一眼,“你别说话!我不想和你讲话。”
阿奴乖乖闭嘴。
小霍去病又不高兴了,气得指着他,“你怎么这么听话?”
阿奴送他一记白眼,抬手拨开他,到船头跟许君和西芮坐一起。小霍去病楞了一下,又追过去。划船的孟粮赶忙提醒:“小公子,别乱跑。这么冷的天掉下去不淹死也得冻死。”
霍去病停下:“阿奴怎么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阿奴慢慢的,你也是吗?”孟粮反问。
一步三跳的小崽子停下来,原地坐好,嘴里嘀咕:“就欺负我,全都欺负我。”
阿奴转向他,有没有心,讲不讲理,谁欺负谁啊。
孟粮干脆装没听见。随后到渡口请他先下去。小崽子眼角余光看到窦婴夫人又退回去,请老夫人先请。
窦婴夫人摇头叹气:“你乖的时候真乖,闹的时候也真闹。要是不闹只乖就更好了。”
“那我就不成阿奴了?”小霍去病不禁问。
老夫人被噎住,接着想想,还真是,“世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是我没想到。”
小霍去病美的点头:“就是啊。阿奴是阿奴,我是我。”
阿奴吼他:“过来拿你的存钱罐!”
“你拿。”小霍去病一手搂着狸猫一手拽小狼崽子。
狼崽子像狗不是狗,它怕水。自打到船上比狸猫还怂,一动不敢动。小霍去病单手弄不下来,把狸猫给窦婴夫人,抱着狼崽子的两条前蹄子拽下来。
双脚落地,不再晃悠,扭头一看远离水面,小狼崽子原地复活。
帮着拿东西的男奴道:“这狗真壮。”
窦婴夫人险些摔倒,一看还有孩子,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也没敢喊小狼崽子,只是冲它招手,“我们先走。”
小狼崽子回头看霍去病,霍去病抱着他的存钱罐摇晃,哗啦啦的,听着就叫人开怀,“我好有钱啊。”
阿奴抱着自己的越过他。小霍去病赶忙追上去,然后打量他的罐罐,“咱俩的钱还是一样多吗?”
“你没我多。去年除夕你去东市买了好多好吃的。”阿奴提醒他,“吃两口就给我和郎君了。”
小霍去病想起来了,就叫阿奴还他钱。
卫长君过来朝他屁股上一巴掌,“吃你吃剩的,我还没叫你给钱呢。赶紧回家去!”
小不点消停了,抬眼注意到等在岸边的奴仆都朝他这儿看,瞬间红了脸。韩嫣稀奇,他竟然还知道害羞。
小霍去病不是害羞,而是觉着他幼稚了。
这些奴仆的孩子有男有女。男的大女的小,盖因十一二岁的女孩可以为婢,长相稍稍齐整的早被人买走了,轮不到卫长君。
卫长君指着几个小子,对霍去病道:“以后不许欺负他们。”
小霍去病连连点头,得好好待他们,三年后能不能上山打猎就看他们了。
“大舅,他们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