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地里的野鸡和野兔子太多,瞎猫也能碰到死耗子。”韩嫣忍不住这样说。
卫长君好笑:“瞧把你酸的。要不下午跟我弟比比?承认我弟比你这个世家子优秀很难吗?”
卫青的脸红了,“大兄,也是这些野鸡也兔子太傻。”
小霍去病气得哼一声。
卫长君看向他,小崽子的嘴噘的能挂油壶了,看起来比韩嫣还要羡慕嫉妒,“去病,哪个是你打中的?”
小霍去病看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猎物,“这些都——都不是!”大声说出来又气得鼓起腮帮子,“二舅就是瞎碰的。”
卫长君忍着笑问:“你认真射,所以才一个没打中?”
小崽子点头如捣蒜。
卫长君转向阿奴,“你也是?”
阿奴没小伙伴脸皮厚,羞的躲到卫广身后。
卫长君摸摸外甥的小脑袋,“看看阿奴,看看你。我先前怎么说的?你五岁就要和五岁的二舅比。你二舅今年十六,你记下,他十六岁这年初夏打了五个野鸡和野兔。等你十六岁这年夏天打六个都说明你比二舅厉害。”
小不点的眼睛亮了,然后就往屋里跑。
卫青不禁问:“又干什么?”
“我记下来啊。”
卫步不禁嘀咕,“说的好像你会写字一样。”
话音落下,小不点拿着笔和纸出来,递给窦婴,还很客气地说一个“请”字。
窦婴笑着接过去,“你是好的也跟你大舅学,不好的也跟他学。你怎么就不能去粗存精呢。”
“猴子爷爷!”小霍去病大声喊,可不可以不要念叨了。
窦婴进屋研磨,“老夫欠你的。”
小不点点头。窦婴气得沾点墨朝他鼻子上点一下。小不点下意识伸手擦,结果把脸搓花了。
窦婴见状险些没拿稳笔。随后写好就递给他,叫他拿去给卫长君。小不点一出去,卫长君等人皆忍俊不禁。
小不点不明所以。阿奴把他拉到水盆前,叫他自个照照。小霍去病一看盆里有个“小花猫”,气得指着窦婴,“你和韩兄一样坏!”
韩嫣直呼冤枉,他干什么了,就跟窦婴一样了。
“笑我!”小不点提醒。
这点韩嫣无法反驳,索性问卫长君这么多兔子和野鸡怎么吃。卫长君把兔子交给赵大剥皮,晌午先吃红烧兔肉。
野鸡留着晚上吃,两只炖汤煮面,其他的炖菜。
吩咐好之后,卫长君叫卫青他们在屋里歇着,他去院后麦场看看。
卫长君见麦粒打的七七八八,就叫孟粮和牛固把麦秸里头的麦粒抖一下,然后把麦秸堆到地里。
孟粮不禁说:“郎君,上头还有麦粒没打下来,这么堆起来不浪费吗?”
“地里的小麦都打了一遍,咱们有空了再压一遍。否则一天弄个两三亩,这七十亩地还不得打一个月?咱们有时间门,老天爷不可能给咱们这么多时间门。”
孟粮想想也是,万一过几天下雨地里的小麦就全泡汤了。
说起来也不怪孟粮不知,他家以前地最多的时候也就十亩。一家人抓点紧,两天就把小麦收家里去了。
孟粮和牛固把麦秸挑到地里堆起来,卫长君推着板车拉麦穗。随后两人帮他拉两车,麦场又铺满了。
饭前,孟粮和牛固压一遍,然后挑开晒晒,饭后又压一遍,这一场麦穗又打的七七八八了。随后他俩把麦秸堆到地里,卫青和东方朔帮着拉麦穗,再次铺满麦场,卫长君就叫二人回宫。
卫长君考虑到卫子夫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就叫卫青给她捎只野鸡。
卫青走后,卫长君叫孟粮和牛固歇歇,他和赵大两人牵着牛和驴压场。
韩嫣看到牛身上湿了,翌日清晨,他就牵两匹马给卫长君送去,叫他用马拉石磙。
卫长君接过去禁不住感慨,“大材小用啊。”
“你也该再买两头牛了。”韩嫣不禁说。
卫长君:“我也想买。好好的牛,不是日子过不下去的人家谁舍得卖?”顿了顿,“要买也只能买驴。”
韩嫣颔首:“也对。回头你的苜蓿割下来分我一半,我不介意把这两匹马送给你。”
卫长君笑了:“你不送我,等割的时候管我要,我还能说不给?你要是羡慕青弟的马皮毛油亮,现在也可以叫家奴割来喂。又不是割掉不长了。”
善骑射的人哪有不爱马的。闻得此言,韩嫣立即回家叫家奴割草,打今儿起他的那匹马改喂苜蓿。
卫长君无奈地摇摇头,牵着马下地打场。
带过兵的魏其侯也爱马。他家也有三匹马,两匹拉车,一匹乃他自己的坐骑。平日里借给卫长君的马是拉车的。自己的坐骑恨不得当成孙子疼。得知韩嫣用两匹马的使用权换到苜蓿,也用两匹马给卫长君换。
卫长君不禁庆幸西边竹棚下还有一堆干草。否则就他两家的马那么吃,不出一个月他的牲口就只能吃野草。
赵大反倒觉着野草也对得起羊,于是每天早上头一件事就是把羊拴到路边吃草。
话说回来,在韩家和窦家的马的帮助下,卫长君仅仅用了七天就把七十亩小麦打一遍。
小麦移到家里晾晒,有四个女奴轮流盯着,孟粮和牛固二人慢慢打第二遍,他带着四个小的以及半扇猪肉回城了。
卫长君去年养三头猪,年前只杀一头。小麦收进家,他又杀一头。除了他带走的,余下的都留给韩嫣和窦婴以及他家奴仆补身子。
卫孺的对象妥了,刘彻介绍的,卫长君这个节骨眼上回城便是给她定亲。
定亲那日,小霍去病比谁起的都早。当他看到卫孺的未婚夫那一刻,瞬间门想回去睡觉。
卫孺见他一走一摇头三叹息,奇怪地问:“怎么了?”
小不点可惜道:“不好,不好。”
卫孺好笑:“你才多大就知道不好?”
小不点点头:“我就知道。”
阿奴跟着附和:“我也知道。”
卫孺佯装好奇:“哪儿不好了?”
小霍去病感慨道:“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