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小乖瘪瘪嘴,傻乎乎抱怨,“小乖不会叫啦!”
“你应该…”栾安舒话说到一半,又突然停住。
现在问题来了。
宝宝应该怎么称呼戚令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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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城今年的夏天格外燥热。
五月底,烈日如火,炙烤整片大地。
“救命,我快热死了!”
“为什么财经访谈节目的先导片,竟然选择在户外录制?”
“就是说啊,又不是拍真人秀综艺。”拍摄人员嘟嘟囔囔抱怨,“真不知道领导怎么想的。”
栾安舒身为节目总负责人,也想问问领导怎么想的。
究竟是谁一拍脑门,要求展示‘著名企业家日常贴近生活的一面’。
难道说广大观众收看财经类节目,是为了看大佬们买菜、下厨、做家务吗?
无奈,台里领导下达的硬性指令,栾安舒唯有照办。
制作团队的工作人员们,顶着三十多度高温,吭哧吭哧扛起机器拍外景,记录各位企业家日常生活的样子。
由于录制合约中没有这一项,栾安舒只能临时和嘉宾们沟通。有些嘉宾没有时间,有些嘉宾虽然有时间,却不愿意在镜头前展示自己的私人生活。
经过多方协调,节目组最终争取到五位嘉宾的配合。
“安舒姐。”助理前来汇报今天的安排,“先导片的拍摄任务比较重,初步计划分为三天拍摄,今天早上先拍摄文先生的部分,下午再拍摄谭先生的部分。”
“下午拍摄谭哲的日常啊,我看看。”栾安舒打开详细的拍摄安排,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谭哲计划让摄制组先去高尔夫球场,拍摄他在阳光之下绿茵之上,用力挥杆的矫健身影。然后再去马场,骑上最烈的骏马尽情驰骋。
确实,这两项运动非常符合大众对于有钱人的想象。
可是据栾安舒所知,谭哲平常主要的消遣运动是打游戏和泡夜店,哪会打什么高尔夫啊?
“真是够了,他倒也不必如此配合。”栾安舒陷入深深担忧,“真的没问题吗?”
助理疑惑,“安舒姐,有哪里不对吗?”
“没有。”栾安舒无奈地摇摇头,“先去文先生那里吧。”
文赋礼是拟邀名单中,仅次于王总的嘉宾。
之所以次于王总,并非因为工作方面的原因。而是由于文赋礼本人,生活上太过于规矩。
而立之年,未婚未育,没有任何艳色绯闻。
据说他混迹名利场多年,却连逢场作戏也不曾有。平常为人处世低调,算是麟城商圈内,难得一见的谦谦君子。
栾安舒没有与文赋礼打过交道,这次邀请他参加节目,也是谭哲从中联络牵线。
今天拍摄先导片,应该是栾安舒第一次见到这位赫赫有名的商界清莲。
——栾安舒是这么想的。
结果,摄制组刚刚赶到约好的录制现场,车子还没有停稳,文赋礼已经早早迎出来,主动向栾安舒打招呼。
“文先生,你好!”栾安舒回握对方的手,暗暗打量文赋礼。
他身穿古色古韵的对襟短褂,举手投足间,仿佛刚从古代穿越过来的文人墨客,当真是人如其名,符合大众对他的印象。
“栾安舒学妹,别来无恙。”
“咦?”栾安舒露出诧异的神色,“我们见过吗?”
正式录制之前,栾安舒提前翻看过各位嘉宾的资料。
虽然文赋礼与她上过同一所大学,但栾安舒入学时,文赋礼已经毕业三个月了。
按道理来讲,两人根本没有机会在学校里打照面。
“见过。”文赋礼提醒,“你大二那年,我回过学校一次。”
“大二的时候?”栾安舒苦想良久,才找到几片记忆碎片。
栾安舒读大学时,学校经常邀请事业有成的学长和学姐,回到校园分享职场经验。
栾安舒闲来无事去过几次,有幸听到各位前辈的宝贵经验。
因为毕业太久,再加上当时分享经验的学长和学姐太多。
是否见过文赋礼,栾安舒早就记不清楚了。
文赋礼又如何一眼就认出,自己是当年坐在人群中的学妹?
“文先生,您记性真好。”栾安舒夸赞。
文赋礼却否认,“不是记性好,而是——”
他倾身向前,巧妙的避开摄影镜头,以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贴近栾安舒,低声耳语,“你眼里只能看到戚令世啊,学、妹。”
栾安舒定定站在那儿,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否则,他为何从这位温柔、稳重的学长口中,听出几分轻佻和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