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不能说。
戚令世平平凝视她,眸色沉沉。
“呃,那个,已经很晚了。”栾安舒胡乱避开他的视线,转过身往楼下跑,嘴里含含糊糊说,“今天真是打扰你了,我该带小乖回家了。”
她逃得太急,差点被陡峭的台阶绊倒。
幸亏戚令世适时伸出手,从后面扶住她。
栾安舒被他碰到手臂,好像触电似的,立刻甩开戚令世的手。
惊慌又无措的瞄了戚令世一眼,飞快收起眼神,握住刚才被他触摸的部位。
肌肤表面似乎残留着戚令世的体温,酥酥麻麻,存在感明显。
分手那么久,这人掌心的温度还是高得吓人,几乎要把她烫伤。
“谢谢。”栾安舒怯怯道歉。
戚令世缓缓收回手,然后退开一步、两步。
“当心点。”戚令世低低嘱咐,“你不必躲我。”
“我没有……抱歉。”
戚令世不置可否,兀自做出决定,“既然你不希望我插手,接下来,我会请机构负责人联系你。”
栾安舒僵僵戳在那儿,好像不太灵巧的复读机,翻来覆去只会说‘谢谢’和‘抱歉’。
戚令世感受到她的困恼,没有强行挽留,隔着窗户目送她抱起栾小乖,匆匆离开自家的家。
“戚先生。”栾安舒离开后,陈顺悄无声息来到他身边。
表情复杂,欲言又止。
戚令世:“有事?”
“我刚才听栾小姐的女儿,说了自己的生日。”陈顺偷偷观察戚令世的神色,停顿片刻,才小心翼翼开口,“小乖是四月四日出生的。”
“这样。”戚令世一听这个日期,便大致有了推断。
自己应该是被无缝衔接了。
难怪栾安舒不肯直接告诉他。
面对这个结果,戚令世早就有思想准备。
四年前,栾安舒给出的分手理由是‘你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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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令世自知生性沉闷,无法给女朋友提供新鲜感。栾安舒漂亮又年轻,择良木而栖也无可厚非。
可是……
戚令世抬手,隔着衣服按住手腕的红绳。
微凸的绳结深陷,硌得有些疼,留下一圈浅浅的印痕。
她明明许诺过,要与自己长长久久。
**
“妈妈…”栾小乖安安分分缩在栾安舒怀中,发现妈妈今天走得有些急,仿佛后面有张着血盆大口的恶狼追赶她们。
不止跑得急,妈妈的表情也很奇怪。
小乖天天跟妈妈呆在一起,却没有见过她露出这种表情。
好像被谁欺负狠了,眼尾泛红,下一秒就会落泪。
看得人心疼极了。
原本,栾小乖不想这么早离开。
她的沙堆城堡刚打好地基,还没有完工。
而且她玩完沙子没有洗手,把妈妈的裙子都弄脏了。
栾小乖叫住妈妈,想问她能不能再多呆一会会。
但是,看到妈妈这样的表情,栾小乖什么也没有说,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
感受到女儿的依赖,栾安舒慌乱的心情稍稍平复几分,努力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栾安舒柔柔问,“小乖,我们回家吧。”
“嗯。”栾小乖攥紧衣袖,用袖子干净的部分,蹭蹭栾安舒的眼角,“妈妈,不哭。”
“妈妈没有哭。”栾安舒露出温柔的笑意,“妈妈有小乖,才不会哭呢。”
“妈妈眼睛红红,”栾小乖睁大眼睛,担忧的凝望妈妈,“萝卜爸爸坏坏,欺负妈妈。”
“乱说,他才没有欺负妈妈。”栾安舒连忙解释,同时认认真真纠正女儿的叫法,“小乖,以后不能叫他萝卜爸爸。”
“啊?”小乖困惑的歪了下小脑袋。
萝卜叔叔不能叫,萝卜爸爸也不能叫。
为什么呢?
宝宝小小的脑袋,充满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