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晗一顿:“谢谢师父。”
他确实不缺钱,毕竟他是贺平秋的法定伴侣,又没有孩子。
贺平秋父母当初签过遗弃的认罪书,有过公证的,只是贺平秋没起诉,这事在十来年前闹得也挺大,但贺平秋不太乐意提父母,喻晗也只是从一些新闻报导了解到一些往事。
所以贺平秋一死,他先生,也就是喻晗本人就是唯一继承人。
说句不真实的,喻晗从前最想要的就是钱,现在他却想,要是倾家荡产能把那傻缺玩意儿换回来,他愿意再负上同等的债。
太可笑了。
喻晗坐上高铁,大概四五个小时能到家。
他浅浅睡了一觉,没一会儿就醒了,盯着窗外的湖泊看了好一会儿,贺平秋那张苍白的脸还挥之不去。
前两个月不入梦,偏偏这会儿入梦。
“叔叔,可以跟您换个位置吗?”
喻晗一愣,转过头发现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他下意识摸摸眼角……肯定是被贺平秋气的。
上次别的小孩还叫他哥哥来着。
小女孩的妈妈坐在过道的位置上,对他歉意笑笑:“小孩第一次坐高铁,想看看风景。”
喻晗倒是无所谓,起了身:“下次叫哥哥。”
“好的,叔叔。”
“……”
喻晗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
他小时候那会儿看同学有个妹妹,每天还接他同学放学,他也可想要个小跟屁虫了,结果跟老妈一提,被劈头盖脸怼了一顿:“要妹妹你自己生去,生你就要了我半条命,再生一个我还活不活?”
后来长大了,他还是很喜欢小孩子,想着如果未来老婆愿意的话,最好能生一个小女孩,养起来多可爱。
男孩也行,但教育上得更废功夫。
后来跟贺平秋结婚了,他反而打消了这心思,贺平秋就够小孩子脾气了,再养一个简直要命。
说不定贺平秋这变态,还会跟小孩子吃醋。
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到车站已经快零点了,前段时间估计是觉得他用不上司机,迟早要解雇自己,所以司机提出了离职,也坦言了找好下家的事,喻晗自然没意见。
大晚上车站的出租司机也不少,就是心黑。
喻晗不是肯吃亏的性格,价高就是不坐,司机无语了:“打表,打表行了吧?”
“去哪?”
“金蓝御。”
司机吐槽了句:“……住这么贵地舍不得这点钱。”
喻晗脸皮一掀:“我钱大风刮来的?”
“你——啧。”
以前容易跟贺平秋吵架,最大的原因就是贺平秋控制欲强到不让他出去工作。
贺平秋总说他的钱不够花吗?
但他们又没小孩,要是像男女夫妻一样有小孩,喻晗在家带带孩子,没工作是很正常的事,但他们没孩子。
喻晗也是个男人,有强烈的自尊心,他不是不愿意花贺平秋的钱,但他不想需要花钱的时候,就只能花贺平秋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