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你就有鬼咧。
……但是贺铮还是松开了手,他先是想,苏舟的鼻息真热啊……
贺铮:“………”
不你想什么呢!你的粥可是病患呢!
“坐起来。”仿佛不给对方任何商量的余地,贺铮此刻的口吻与表情绝对可以让他的无数队友听之打颤。
——但是我们的粥就不会啦,他哪里会怕他的蒸呀!
撑着软绵无力的身体,苏舟顺从地让自己成为了贺大傀儡师的提线木偶——
腰与肩被人扶住,被人“操纵”着靠坐在床头。在坐稳的那一刹那,大概是因为姿势变了的关系,苏舟忽然意识到他的浑身几乎都被汗水浸透了——发烧出汗是好事,但是这也太黏糊了,而且喉咙真的好渴嘴巴也超级干的……然后他便看到了一只手、以及被这只手拿住的水杯落在了自己的唇边,停住的位置恰到好处,是他一低唇便能碰到的地方。
同时,还有一句说到他心眼里的话:
“发烧不能洗澡。”
粥:废话。
“湿巾我帮你擦?”
粥:来来来擦擦擦!
贺铮:“………”
蒸蒸道:“行啊小朋友,你还真够不客气的啊。”
小朋友张开双手扯开衣领露出胸膛:“来来来铮哥我好累的嘛手脚都软了你来帮我嘛!”
说完,再毫不心虚地挺了挺胸膛。
贺铮:“………”
哪里能真的用湿巾呢,贺铮去卫生间里用热水洗毛巾去了。
注视着男人离开床铺的背影,背后的巨龙粥立马又露出了那种“我的宝藏只有我知道”的微笑,果然还是他的蒸蒸小美人贴心。
继而,在贺铮回来给苏舟擦身体的时候,苏舟一边小口地抿着水,一边控制不住的“嘿嘿嘿嘿”。
(@审核大大:这是给发烧出汗后的病人擦身体)
“少笑两声,”单膝半爬在床上,正用热毛巾擦拭脖颈的贺铮说,“嗓子舒服了?”
苏舟哪里好意思说“小美人我看你真贤惠”呢。
他只是忽然又把话题给饶了回去。
“不是噩梦啦。”
苏舟道。
“我做了一个超级有意思的梦——”
随即,不等贺铮开口,他便兴高采烈地叙述了起来。
“梦里,五年前的我穿越到了五年后——也就是现在的时间线!”
“暂时省略掉那些变化不是太大的‘成年组的成员们’——不不不我必须要说我的教父果然世界第一好!——对于霸气侧漏的大可爱,五年前的我选择了拒绝现实;对于荷尔蒙爆棚的罗德,五年前的我选择了失语窒息;对于似乎变得超级恐怖的米格尔,五年前的我只能瑟瑟发抖;唯有我可爱的安安大公主是如此的贴心可人,始终让我感到了置身于家的亲切与温暖——”
贺铮本来想让苏舟少说两句,但是他看着他的小朋友一边眉飞色舞的嘴皮子翻飞,一边兴高采烈地用上了无数的肢体语言……
擦到胸前的蒸:“………”
(@审核大大:这是给发烧出汗后的病人擦身体)
行吧,贺铮很没原则地想,反正主要是发烧,没怎么咳嗽,小朋友这么开心,就多说两句吧。
于是蒸蒸也身心投入的听起了故事,而他家小朋友的表达能力向来很好。
然而——
蒸蒸等啊等啊等,等啊等啊等,等了许久又许久——直到等到了“梦境的结束”,脸色越来越发闷的贺先生终于不好了。
蒸蒸觉得好烦哦。
“我呢,”将水杯递到苏舟的嘴边,贺铮觉得有点不对,“你没有梦见我吗?”
这……
兴高采烈粥忽然一僵。
僵,僵,僵,然后眨眼挠腮,抓耳挠头。
他理直气壮地抱怨道:“还不是你把我叫醒了!不然,如果让我继续做下去的话!肯定能梦到你的!”
嚯,这还成了他的错了?
贺铮不太开心,小动作地弯了弯指尖——
——一个轻轻的吻便落在他的唇边。
贺铮:“………”
僵住身体,僵硬地动了动眼。
眼前,他的小朋友正撑在他的身前,笑眯眯的仰头望着他。
“——原谅我啦铮哥,”他的小朋友甜的像是一块独一无二的蜜糖,“你想想嘛,一定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距离都近到为负了,所以才把梦里的空间让给了其他人嘛,您向来是那么的目光悠远又极富大局观念,这是你顾全大局的最好证明嘛!”
说着,他甜甜的小朋友就又甜甜的亲了一下他的嘴角的另一边。
贺铮:“………”
蒸蒸觉得少了点味道,于是抬起了手——
——然而他的小朋友永远是最了解他的那一个:譬如是过去时的十几秒前,在他尚未完全勾起指尖的那一刹那,他的小朋友就知道他开始生起了闷气;再譬如是现在进行时的这一刻,有两只粥爪子牢牢地抵在了自己的胸前,他的小朋友正义正言辞的伸手拒绝。
“不行不行不行!”他的小朋友摇头病拒,“嘴角就是极限了!我现在可是发烧病号诶!足球运动员的生病可比我们打乒乓球的要严格多了,所以你不能——”
贺铮:“我色令智昏。”
苏舟:“………”
苏舟语重心长:“不,俱乐部+国家队的双重队长先生,您身负中华大陆的天下重任,色令智昏不好、不好。”
为了转移话题,苏舟脑子一转,忽然又道——
“对了,铮哥。”
“嗯?”
苏舟挠头:“其实说那是一个噩梦也没错啦……”
嚯,什么噩梦,讲的那么开心,鬼才信咯。
——蒸蒸不信哦。
——粥粥要不开心了。
二十三岁的大碗粥皱眉:“真的,铮哥,我跟你说,梦境里面,那个五年后的我你猜猜有多高?——竟然只有一、米、七、八、点、五——一米七八点五诶!这难道还不是个噩梦吗?!”
大碗粥超级的愤愤不平了。
“你的粥明明就是标准的一米八二——一米八一点五四舍五入就是一米八二了!明明是一米八大军的一员好吗?!梦里的一米七八点五难道不是噩梦吗???”
贺铮:“………”
行吧。
不亲就不亲,蒸蒸又把粥粥团了团,团回了被子里。
团回被子,然后摸摸粥脑袋。
“行吧,”贺铮说,似乎笑了一下,“不过,你要记得,我是有一米八八的。”
苏舟顿时:“………”
你高你了不起哦?
被子蒙脸,粥气鼓鼓。
然后在感受到身边的床铺一沉的时候,苏舟就开始推人了。
“铮哥你走开啦……”
大概是因为生病吧,苏舟今天的声色特别又甜又软,带着几丝轻微的沙哑,轻挠着人的胸间心脏。
苏舟推人:“你不要和我一起睡啦……不搞颜色也不行,发烧感冒会传染的,等到我好了你再来吧。”
然而这个其实也超级任性的男人,已经躺在身边不动了。
苏舟:“………”
铮哥你熊的啊,苏舟撸起了袖子。
苏舟推。
没推动。
苏舟再推。
……还是没推动。
苏舟:“………”
盯着蒸蒸的腰,苏舟蠢蠢欲动,总是有一种想要一脚把男人踹下床的冲动。
苏舟:“……………”
不行啊粥啊你要控制住你自己啊!就算不说男人的腰和搞颜色之间的双箭头关系,这可是让我大国足变成世间顶尖的、价值数亿元的宝贵老腰啊!
苏舟忍。
然后苏舟便撑起了身。
“粥粥?”
在苏舟起身一刻,一只手便从身后抓住了他的肩膀,与此同时,还有那传来的、低低沉沉的询问声。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