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两者之间·忽然就被彻底忽略的小碗粥:“………”
啊,咸粥瘫软在安安大公主的怀里,小碗粥不禁发出欣慰的长声感慨——
五年之后,罗德和安安的关系真好呀。
欣慰笑.jpg
——好个屁欣慰个鬼啦,这三个人简直像是在年终晚会上演情景相声…!这是什么天才请来的小丑剧组吗…!
后方,距离这三人只有数米远的尤利安·阿茨特面无表情,德国国家队的队长满脸冷漠地注视着一切,只觉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那刺耳的吵闹声给震痛了。
该死,谁来救救他的鼓膜。
“我真的不想承认……”尤利安面无表情地说,从牙缝里挤出声音,“那两个人——不,那三个人竟然和我们一样,都是一国国家队的队长。”
…这简直就是国家队之耻!!
“当做打发时间也不错。”站在尤利安的身侧,眼露困倦的巴西人这般评价着。
尤利安立马皱起眉:“你知道的,米格尔,我——”
“是的,我知道,尤利安。”米格尔有些无奈地说,说实话,作为一个喜欢钓鱼、晒太阳——在日光好的时候,搬着躺椅走到院落,连书也不用拿,连平板也不需要,或许只需要一个遮阳帽,米格尔就可以懒懒地昏睡上整个下午——这是他最为喜欢的绝佳时光,然而,在他的德国友人的评判表,这却绝对也可以被归到“浪费”的那一栏里。
作为一个某种意义上的享乐主义者,一个绝对的悠闲主义者,米格尔可以理解尤利安·阿茨特的性格与坚持,却总是觉得没有必要。
当然,尤利安是他的好友,他永远尊重他的朋友。
在面对一位话多的朋友时,他总是懒于多费口舌——比如说他的安格鲁;而在面对一位话少的朋友时,米格尔却也不是那么地吝啬于去掀动他的舌头——比如说他的德国友人。
“很有趣不是吗——作为打发时间的闹剧,以第三者的视角。”米格尔抬了抬指尖,指向伫立在走廊中吵嘴不走的三人,巴西人的脑中回放着刚才的一幕——显而易见的,他的安格鲁快要窒息热晕了,而彭德拉觉得雷耶斯简直是一个淫/.靡的色/.鬼,仿佛前方的一小片天地成了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而这个独立的空间就是一个热气腾腾的桑拿隔间。
——但是,也只有当事人的那三人是这么觉得了。
以第三者的视角来看,安德烈·彭德拉一直在抱着苏舟不断后退,而罗德里格斯则是半弯着腰,一边顺着英国人后退的步伐在不断前进,一边在不断地低语轻吻。
怎么说呢,就像是一头熊抱着一根美味的大骨头,而一只狗则在不断的呼呼追逐。
……一点也不情/.色或严肃,真的是超级滑稽的好吗,如果这三人是一直伫立在原地没有动,那股犹如热浪滚滚的情/.色意味才会真的有点。
这么想着,米格尔便不由自主地促笑了一声。
——的确是用来打发时间的绝好闹剧,只可惜他那严肃过头的德国友人无法感受到这样的乐趣。
是的,尤利安的确感受不到,他只觉得头疼和头大。
“哪怕在事后被找麻烦……”尤利安不禁揉着额头喃喃着,“我也后悔在苏舟宣布聚会的时候,没有把彭德拉或者雷耶斯——他们两人中的其中一个给暂时地踢出群了……”
是的,作为“相亲相爱交流协会(这个名字超棒呀!)”的创始人,苏舟是拥有最高权限的群主,而管理员的位置则交给了雷蒙·博耶尔、迭戈·托雷斯、奥古斯特·沃尔夫与尤利安·阿茨特。
……至于其他的同龄组和年龄更小的下一辈,苏舟左思右想,感觉如果把管理员的权限给了除了尤利安之外的人,这完全就是搞事。
——他们这一辈中,只有大可爱是指值得信任的了!
后日的大碗粥如此坚信着。
而被大碗粥如此相信着的大可爱,在这一刻,却是在后悔自己没有滥用职权。
想着苏舟是伤患、米格尔正在乐着看戏、雷耶斯与彭德拉吵得欢快(???)、苏舟或许也乐在其中……
尤利安走到墙边,靠在墙上,单腿弯曲,脚跟抵墙,终是闭上了眼。
眼不见为净,大可爱选择了耐心等待。
只是,闭上了眼,人就看不到了,然而他的耳朵却没有聋,所以——
“——等会,安杰,别吵了,罗德他也是……”
“——不!闭嘴!苏!这和你无关,这是我和这个西班牙人之间的事情…!”
“——没错,室友,亲吻与拥抱是由上天注定的,只会迟到却不会不来,所以,现在,这个英国人才是……”
尤利安:“………”
指尖点臂,大可爱继续耐心地等。
“——该死的西班牙人!你以为用这样曲线救国的花言巧语,就可以诱骗我松开这个拥有苏的怀抱了吗?!”
“不,安杰,我觉得罗德他并没有……”
“天呐,我的上帝啊,真让人不敢相信,你是终于偷吃了伊甸园里的红苹果吗?彭德拉,你……”
尤利安:“………”
抬脚踏拍,大可爱隐忍地继续等。
“……安杰,等会还是让你抱——现在还没到房间呢——不过,现在,不如你先放下我,然后先去和罗德处理一下你们的私人问题…?”
“不!这事关彭德拉的尊严!我说了要把你抱到房间的沙发上!在这之前我就绝对不会松开我的怀抱!!”
“听到了吗,室友,这个傻大个儿其实就是个只顾着自己的自私鬼,你应该看清他了吧,他——”
“雷耶斯你他妈的——”
终于,不点臂也不跺脚的大可爱:“………”
艹!!
于是,坐在最佳观众席中的米格尔·德席尔瓦,愉快地看到自己的德国友人也忍无可忍地加入了战局。
“你们三个蠢货…!!”那声音仿佛是从喉间生生挤出般,是极致的冷与沸腾的火的绝妙融合。
嚯——
静静伫立了一会,当在心中做出了“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的判断之后,米格尔左看看,右看看,两步走到墙边,扫了扫本就一尘不染的地毯,靠墙曲膝坐了下去。
唔……
抵在并不是那么冰凉的墙壁上,巴西大哥哥有些无聊地想。
这时候,如果再来把躺椅,来杯蔬菜汁,来点无糖爆米花,当然,还有他的小安格鲁——小名加菲,他的人形安格鲁送给他的兽形安格鲁小雪貂——再加上伊帕内玛海岸的阳光,所有的一切就彻底完美了。
托腮看着戏,米格尔在心中琢磨着,这次………嗯,尤利安加入战局,彭德拉与雷耶斯一致对“尤”,他的安格鲁肯定会选择帮助尤利安,而彭德拉与雷耶斯总是会给苏舟几分面子,那么……
十分钟后,可谓是一波三折又三折,一行五人总算到达了预定好的总统套房之中。
被安安大公主非常细心地放在了沙发中,深深地陷在了柔软的沙发靠垫里,苏舟抹了一把头顶,总觉得,在短短的半个多小时里,他头顶的发丝似乎就稀疏了大半。
——大碗粥您究竟是一碗怎样的粥设啊!每天都是这么的修罗场吗!罗德与安杰的关系未免也太好了吧!!
正这么想着,侧脸就忽然一凉。
苏舟本能地哆嗦了一下,立马仰起头看向后方,那古铜色的棕黑皮肤映入了自己的眼眶。
……那是一杯水,正被米格尔拿在手里,准备递给自己。
苏舟下意识地想要说——谢啦米格尔——但是那在松弛后又骤然绷紧的神经,却立马让那已经含在舌尖的称呼又艰难地咽了下去。
——是了,至今为止,我们仍未知道五年后的大碗粥究竟是怎么称呼黑皮的巴西大哥哥的。
于是,便自然而然的把“米格尔”这三个音节给咽了下去。
苏舟接过水杯——水并不是凉的,而是常温的,只是水杯被米格尔用冰凉的清水冲洗过,所以在杯壁贴脸的一刻,与皮肤差异较大的温度,才会让人下意识的哆嗦颤抖。
接过水杯,凑在唇边,苏舟将一杯水灌下了小半,才继续咸粥瘫软。
“啊——”清水下肚犹如重生,“活过来了!我伟大的朋友!我诚心地赞美你的所有!”
无论是五年前的小碗粥还是五年后的大碗粥,“花言巧语”总是粥不变的粥设。
赞美过后,苏舟等待着来自巴西大哥哥的任何回复,哪怕只是淡淡的“唔”上一声,或者是别的什么。
然而,没有,咸粥躺在沙发背上,以仰视倒立的视角,苏舟只能看到他的巴西朋友忽然撑在了沙发背的两侧,然后他渐渐地半倾下身,两人间的距离被不断缩近——缩近,缩近,越来越近,直到那被扎成一束的黑色长发顺着重力的牵引而从后背处悄然转移,垂在了米格尔的右肩之前。
那股让人头皮发麻的紧绷感又开始顺着血液侵蚀肉/.体,苏舟不由地僵住了身子。
当两人间的距离被最终定格的那一刻,眼对着眼,棕黑色的瞳孔与黑色的瞳孔相对,他的巴西朋友正在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他——锁定住他。
苏舟:“………”
立马回忆起停车场对话的小碗粥浑身发凉。
“…嗨…?”心跳开始加速,苏舟选择了主动出击,“怎么了?突然看着我不说话?”
询问的同时,苏舟立马在心中模拟着其他三人所在的位置——安德烈去了卫生间,罗德列格斯去了厨房,尤利安则正在巡视总统套房中的每一个房间。
所以,总之,就是,现在,此刻,客厅中,只有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碗粥+黑皮长发略可怕的巴西大哥哥两人。
苏舟:“………”
正当苏舟想着要不要大叫一声“对了罗德你过来一下好吗我有事跟你说——”
“……野兽的直觉吗,”那天生沙哑的声音忽然说,“雷耶斯倒是没说错……”
米格尔抬起了手,只靠左臂支撑着沙发,右手则触上了苏舟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