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核大大:请结合上下文, 好友久别重逢后全部发生在脖子以上的贴面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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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呼吸。
苏舟真的被罗德里格斯弄得有些——渐渐的、完全的无法呼吸。
那是热气, 更是湿气,水汽与热度交融混合成了一种别样的瘙痒,氤氲迷蒙地拂过自己的眼睑与睫毛, 然后顺着那不由僵硬的脸颊曲线,舔食着一路向下。
吻落在自己的眼角。
吻落在自己的腮旁。
吻落在自己的唇畔。
继而又回旋上升至自己的另一半睫毛。
“…痒……”出口的声音是出乎自身意料的沙哑与微小, 苏舟不由低喃道。
然后那股喷洒瘙痒着的、热气与湿气的混合体,便在他的轻声呢喃中,在微不可察的一顿后,变得更为的深入与灼热。
“哈, 痒吗。”他听到自己的西班牙友人发出了逗趣成功般的低笑。
……然后就更近了。
如果说, 方才的湿意、热气、瘙痒——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羽毛拂过般的若即若离,那么, 在他明确的呢喃出“Itchy”这个词语后, 那似远又近的轻吻, 便在一瞬间化成了厚实而滚烫的烙铁,不再有距离感,不再是轻微的瘙痒感, 不再是……不再是那么的如同前戏般的“温和”, 而是变成了苏舟所熟悉的、那个本应在赛场上才会出现的罗德里格斯——
切实而灼热的吻犹如烙铁, 一下又一下的烙印在了苏舟的侧脸,像是狂风,像是暴雨, 带着不容拒绝的狂暴倾盆。
苏舟:“………”
太热了,热的苏舟快要窒息了,他只觉得他的大半张脸都已经湿透了,被罗德里格斯的气息完全侵占了……
——不行不行不行慢着慢着慢着粥的女朋友还没对粥做过这种事情呢罗德你慢着…!
苏舟伸出手——他竟然感觉他的指尖有些发抖——直接抵住了那近乎贴上自己的胸膛,间接地隔开那仿佛要把他活活烫死的热度。
“罗德…!”苏舟从自己的喉间挤出声音,“你是狗吗…!”
“狗?”被稍稍推开的西班牙人顺从地撤开了那彻底成长开的紧实身躯,他站直后背,双手插入口袋,敛下那双浓郁黏稠的蜜褐色双眼,与自己的中国友人安静对视。
对视着,对视着,然后就在到达某个临界点的时候,哼笑着再度开口。
罗德里格斯笑了起来,他再一次地半倾下身,拉近他与他亲爱的中国朋友之间的距离。
蜜褐色与纯黑色,灿金发色的西班牙人注视着自己的中国友人,像是要看破些什么,又像是想让那片黑色完全被自己的蜜褐色所吞没。
“如果我是饥肠辘辘的狗……”罗德里格斯语速略慢的张开了口,低哑的嗓音像是桑拿房里的热气,熏的人头脑发晕、软绵无措,“那么,我亲爱的朋友,你是否就是那让我垂涎三尺的救命骨头?”
上翘的尾音,缱绻的低语,口吐的蜜糖,甘美的诗章,五年后的西班牙人是这般的甜蜜可人,像是刻意又如同随意,每一个字眼与发音都是喷涌而来的滚滚热浪。
救命骨头粥:“………”
或许真的是因为苏舟快要被活活热晕了,在那愈发混乱的大脑里,苏舟竟然无比突兀得捕捉到了那一闪而过的一丝灵光。
——罗德里格斯在生气…?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他——这是一碗来自于五年前的小碗粥,而并非是一碗与这些人朝夕相处了五年有余的大碗粥——即使如此,那大概可以被称之为直觉的东西,却在这一刻对苏舟说——
——罗德里格斯在生气。
——尽管这非常非常的没有道理,但是,罗德里格斯·雷耶斯,他的西班牙友人,在为了“苏舟把自己的脚弄伤了”而感到生气。
就仿佛“苏舟的脚腕”并不只是属于“苏舟”这个人的,他,罗德里格斯·雷耶斯,同样也拥有着“苏舟”的部分所有权。
——所以,当“苏舟”遇上烦心事的时候,他这个部分股权的所有者也会感到烦闷。
——所以,当“苏舟”遇上了足以让自己欢快大笑的开心事的时候,他这个部分股权的所有者也会感同身受般的欢笑出声。
——所以,当“苏舟”的脚因为“苏舟自己”而受到损害的时候,理应拥有“苏舟”的一部分所有权的西班牙人,他同样也会为此感到懊恼、担忧与不快。
……这真的是一种毫无逻辑与理由、却正浮现在苏舟脑中的推测。
这种推测让苏舟感到了几分难言的……无法描述的复杂感受。
于是苏舟抬起了头,望向了那蜜褐色的心灵的窗户。
不过一瞬,只需一瞬,以仰视的视角,于对视之间,那片浓郁的蜜褐色是无垠的海,翻滚起来的热浪将人在一瞬完全吞没——那是掺杂了名为“笑意”与“愉快”的调味料的巧克力色,苏舟却从中极为困难地窥到了几分不快与焦躁。
……不快,焦躁。
于是,伴随着尚未平息的、过于刺激的心跳声,那个本是模糊的声音愈发的清晰洪亮了起来。
——嘿,你的西班牙朋友在生气。
——哈,你的罗德真的生气了。
——哟,你的西班牙朋友在因为“你受了伤”而“在生你的气”。
…
……
………
苏舟:“………”
跳动失控的心脏恢复了它本应有的跳动频率,苏舟眨眨眼,忽然就……就没有那么的窒息了。
小碗粥只是想——
——真好呀,五年之后,“我”和罗德关系还是这么的好。
——嘿,这可真是一位太过任性的心灵之友了。
于是,直到这一刻,那仿佛被隔绝来开的、只属于苏舟与罗德里格斯两人的闭塞空间,才终于产生了几丝裂缝,继而就是热气轰然消散的破裂与倒塌——这个封闭的狭小空间终于重新接纳了来自外界的人与声。
所以——
那些本被隔绝开来的怒吼,才突然从无法传声的宇宙重新坠落到人间。
——怀抱小碗粥的安德烈·大公主·彭德拉其实已经咆哮了老半天了,这个该死的西班牙人简直就是要在他的面前上演活/.春/.宫………是的,即使同为男性,他也必须承认,只要这个西班牙人想,只要罗德里格斯·雷耶斯有意,他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着的荷尔蒙散发器…!鬼知道他用那张仿佛被蜂蜜涂过的嘴巴欺骗了多少男孩或姑娘!
哦!这个时刻处于发/.情/.期的西班牙野狼!这让安德烈·彭德拉只想忍无可忍的怒吼尖叫。
“——喂!!雷耶斯!不要趁着我空不出双手就做出这么色/情的事情!”
“该死!你这条到处发/.情的西班牙野狗!!不要舔了——不要亲了!Fxxk!罗德里格斯·雷耶斯!不要在我的面前做这种恶心的事情!——苏我没有在说你!!”
“哦Shit!Shit Shit Shit!!啊啊啊啊啊罗德里格斯·雷耶斯你住嘴啊啊啊啊!!”
“艹!你他妈的住嘴!离我和苏远一点!你这个GAY!你这个该死的GAY!我就知道你一定对苏图谋不轨…!”
苏·被安安大公主抱在怀里一路后退·终于从那种完全窒息隔阂的空间里脱离出来的某碗粥:“………”
苏舟出神两秒——
第一反应:咦,原来刚才的一切不是静止了、不是只有他和罗德的——原来他可爱的安安大公主一直在抱着他,在一边咆哮一边后退啊。
第二反应:咦,即使从安安小公主变为了安安大公主,安德烈这个“看谁都是gay”的小毛病也还是没有好吗…?罗德这么荷尔蒙爆棚的男孩纸,哪里像gay了啦。
第□□应——
套着大碗粥的皮,被安安大公主抱在怀里,听着罗德列格斯辛辣的反讽——嘿,讲道理,彭德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英格兰人的别称就是英gay兰人——小碗粥立马低头“认错”。
“——好了,罗德,别这样,受伤这种事,没有人想的吧?谁能看到球还没有落地却不去追球呢?……好了我亲爱的朋友,消消气吧………过来吧,让我也拥抱你一下,请允许我同样用嘴唇去触摸你的眼角与脸颊——请让我也给你一个、无数个甜蜜而热烈、充满了爱意与歉意的吻吧,只希望我的主动可以平复你的怒气,说实话,你这甜蜜又侵略性十足的模样,可真的是让我脸红心跳的有点招架不住了。”
——嚯,这是多么美妙的回应,他的室友就是这么的甜蜜。
如同堵在喉间已久的淤泥被渐渐疏通,始终被烦躁所包围淹没的西班牙人重新呼吸到了清爽的空气,那始终沸腾在心间的焦躁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平息了大半。
然而,还不等罗德雷格斯有所回应——
安安大公主发出尖叫:“不!苏!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么对那个到处发/.情的西班牙人!”
于是本想和自家室友亲亲抱抱举高高的西班牙队长顿了顿,也立马转移了火力目标。
“可怜的英gay兰人,”绕着脑后的金色小辫,罗德里格斯将“gay”这个音咬的很重,“嫉妒的嘴脸是何等的难看,简直比被毒液浸泡过的腐烂苹果还要丑陋不堪。”
屁咧!这个只会满口甜言蜜语的西班牙人!安德烈红脸气急,如果不是因为他正抱着的是他的中国友人——此刻,无论他的怀里有什么,他都要把他触手可及的一切东西,向着这个满嘴龌龊的西班牙人恶狠狠地猛扔过去…!
“…决斗!”安德烈有点想甩白手套了,“下一次巡回赛!雷耶斯!来决斗!”
“决斗?”罗德里格斯挑眉低哼,“彭德拉,室友肯定也对你说过那句‘人贵有自知之明’。”
屁个自知之明!“你这个只会在嘴上花花的西班牙人!”安德烈也开始喷洒毒液,“也不算算你已经有多少次没得到过巡回赛站点的冠军金牌了!而前前前轮的冠军可是被我这个彭德拉拿在了手里!”
呵,拿个屁啦,罗德里格斯忽然笑容一收,过分夸张的咏叹调只让人怒火上头:“哦,我伟大的彭德拉先生啊,因为顶尖选手的缺席与过于侥幸的签运——因为幸运女神的眷顾才幸而得到的冠军,这样的金牌竟然可以让你如此的视如珍宝,我可真是控制不住的对你升起浓浓的怜悯。”
“那也好过你这个已经将近半年都没有拿到过任何一枚金牌的西班牙人…!”安德烈不为所动,只抓准那一个点集火嘲弄。
罗德里格斯同样的坚持己见,继续表示:“充满含金量的银牌和泥土所制的金牌,任何一个有追求的人都只会选择前者…!”
安德烈大笑:“这只不过是失败者的自我安慰…!”
罗德里格斯也笑:“你也只不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