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洛·比安奇?你怎么会提到这个人?”这里怎么会有安吉洛·比安奇?德特里希感到非常的意外,但是他知道奥古斯特从来都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于是他想了想说,“安吉洛·比安奇啊……在欧洲,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吧?我对他的了解不多,你或许应该去问问菲克?……他是一个……呃,比安奇是一个非常特立独行的小子?当然,如果你问的是与乒乓球有关的方面的话,我只能说,他的选择——安吉洛·比安奇的转行,或许是一个错误。”
是一个错误?……怎么会是错误呢。
二楼的卧室,奥古斯特靠在窗边,九月初的夜风带着丝微微的凉,他打开了窗子,任由这夜晚的凉风吹散他落在额前的发。
他听着不断从手机中传出来的“评判”声,忽然就忍不住地有些想笑——非常想笑。
于是奥古斯特也并不遮掩的笑了起来,不止是笑了一声,起码要……五秒钟往上?
而德特里希被奥古斯特笑的莫名其妙。
“嘿!奥古斯特!你在笑什么!”
“咳,没什么,队长,我是想说,他的转行——安吉洛·比安奇的转行,应该是没有错的,”笑意的余韵仍然巧妙的融合在出口的每一个音节之中,奥古斯特用着一种介于认真与玩笑之间的口吻说,“虽然,现在,从大众意义上说,是的,没错,安吉洛·比安奇的转行的确有些‘凄惨’,而我……大概是非常惨?但是,怎么说呢,队长,我想,迟早有一天,这一天不会太远,这个意大利人会成为被与乒坛相关的所有人都铭记在心的伟大球员的——队长,我是这么认为的。”
顿时,话筒对面只传来一片沉默。
沉默,沉默,沉默,沉默到让奥古斯特不得不主动出声、打破这片沉默的地步。
“……队长?德特里希?嗨,你还在吗?”
德国队的现任队长只是说:“哦……哦,我在的,奥古,你稍微等等,我有点事,你稍微等等,我先挂了。”
并没有什么必须要商讨的要紧事,奥古斯特当然选择了在一声“再见”之后挂断了电话。
然而,十分钟后。
——咚咚咚咚。
他的卧室房门被敲响了。
他的房东、队长的堂姐安娜·马里诺是一个不婚主义者,这所房子内,只有他和安娜两人。
奥古斯特从窗边走到了门边,握住把手,拉开木门,站在门外的,当然只有安娜。
这个有着一头卷发的微胖女人正拿着手机,以一种万分犹疑的眼神打量着他。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奥古斯特保持着他一贯的从容态度。
他微微颔首,询问道:“怎么了吗,安娜?”
安娜又打量了奥古斯特一会,才烦恼地敲了敲手旁的墙壁,问。
“奥古斯特。”
“是?”
安娜:“你和德希说了什么?”
奥古斯特疑惑:“队长…?”
“他刚刚给我打了电话,”安娜的眼神化为了看穿人体的扫描仪,紧紧地盯着奥古斯特,“他说你一点也不正常,让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发烧,或者是有没有在房间里做什么……呃,愚蠢的事情…?……所以,男孩,实话告诉我,你还好吗?”
奥古斯特:“………”
奥古斯特艰难地扯出一抹笑:“请不要担心,我当然很好……”
奥古斯特突然有点后悔,没有问那个意大利人要电话号码。
…
……
………
“所以——”德国队的休息室内,奥古daddy为自己辩解道,“德特里希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而菲克已经不在乎这件事是否只有奥古斯特与安吉洛两个人知道了,专心听故事的菲克巨巨只是在语速极快地喃喃自语——
“鸡翅膀就是鸡翅膀,鸡翅膀不愧是鸡翅膀,鸡翅膀果然是鸡翅膀,原来鸡翅膀从几年前开始就是这么的鸡翅膀了……”
去去去,什么鸡翅膀不鸡翅膀是鸡翅膀的,这都是一堆什么见鬼的形容啊。本大大看向菲克巨巨的眼神,简直宛如在看着一个愚蠢的小智障。
尤利安就比较直白了,虽然从安吉洛·比安奇的嘴里吐出的话一向不怎么好听,但是……
“……谢谢。”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喉咙与嘴唇,不假思索地,尤利安就含糊不清的嘟囔了这么一声。他的嘟囔声太小了,就连近在咫尺、坐在他身旁的奥古斯特都无法听清他的声音,但是尤利安是认真的,他想,他很谢谢……他非常谢谢安吉洛·比安奇,由于他真的非常非常地喜欢、崇拜、尊敬、仰慕、憧憬奥古斯特,所以……怎么说呢?
忽然词穷的小可爱:“………”
完了——
尤利安突然警觉,他突然觉得安吉洛·比安奇这个球员真的好好好好好伟大啊,怎么办,他好像突然就对这个意大利人戴上滤镜了,戴上足有八百米厚的滤镜了…!这么一想,比安奇对苏舟说的那句“别哭”不是超级温柔的吗?虽然出口的话都很像嘲讽,但是苏舟在欧洲的人气和知名度的恐怖性飙升,从客观事实上来讲,似乎也跟某位意大利人总是在推特中多次带上他的中国友人脱不开关系啊???
忽然醒悟的小可爱:“………”
尤利安绝望地抱住了头。
身旁,奥古斯特发现了尤利安的不对。
“尤利安,怎么了?”奥古斯特不解的望了过去。
“……没什么,”尤利安抱住头喃喃,“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只是需要想想,真的没什么……”
而奥古斯特还是有点不太放心,毕竟他知道,这名小球员到底是有多么地崇拜自己。
于是,奥古斯特又定睛观察了会。
顿时——
这是来自于唯一偶像的奥古斯特·沃尔夫的近距离定睛观察,那双他从来都不敢长时间对视的蔚蓝色眼睛正在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