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的兄弟们都以为是他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伤,围着他嘘寒问暖,李千有苦说不出,只能
收下他们的关心和好意。
“收到了。”李千半天拧巴出三个字,尉迟真听到后放心了不少。
李千刚放轻松,尉迟真又给他一记惊雷,“我会对你负责的。”
尉迟真的表情很认真,她向来是吝啬言语的,就算开口也是冷冰冰的,现在面对李千,语气不
自觉的柔和了不少。
李千刚想说话,尉迟真就改了口,“不对,是你要对我负责。”
她到了西楚才知道,原来西楚的男子如果跟女子有了肌肤之亲,是一定要对人负责,与之成亲
的,她这样说也算是入乡随俗。
果然她这样一说,李千就彻底说不出话来了,有肌肤之亲是真,但被占了便宜的却是他,尉迟
真是长得好看,但如果日日都被她那般,他怕是连剑都拿不稳了。
“你得让我想想。”李千泄了气,觉得自己说这种话像是始乱终弃的坏男人,但他真的得需要
点时间想想才行。
尉迟真点点头,“好。”
李千心不在焉的向魏昭岚复了命,他想起冷姑娘跟尉迟真一样是南奉人,突然想问问自家陛
下,是所有南奉女子都是这般,还是独独尉迟真有这般的癖好?
但他不敢,这等夫妻的私密之事,根本不用想,陛下肯定不会告诉他的。
李千叹着气走了,尉迟真还在外面等着他,说是要送他回去,他觉得有点别扭,但还是答应
了。
魏昭岚回到楚元冷身边,忍不住道:“我最近总觉得李千有点怪怪的,他是不是藏了什么我不
知道的秘密?”
楚元冷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把人塞回到被窝里,“他若有事定然会跟你说的,别想那么多,刚
才是谁说想早点睡,明日还要上早朝的?”
“我还要上早朝!早朝!”魏昭岚充满了怨气,他每日卯时便要爬起来,还要忍着天寒地冻去
听那些朝臣念经,再没有比这更痛苦的日子了。
只是哪怕他再抗拒,第二日还得乖乖准时起来,他睡眼惺忪的看了眼外面,天还还没亮呢,不
由得怨声载道起来,楚元冷也醒了,摸了摸他的头,安慰道:“好啦,该去上早朝了,我等你回
来。”
魏昭岚恨不得整个人都挂在楚元冷身上,毕竟有温暖的被窝和好看的媳妇,谁愿意去面对那些
老古板呢,他忽然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只要一想到寝宫还有人等着他,他因为早朝升起了几分不开
心也淡了几分。
自南奉女帝访楚以来,魏昭岚在朝堂上几乎没有没碰到什么烦心事,他看户部的陈山中也越来
越顺眼了。
吏部即将全部沦陷在苏太后手中,他看中了陈山中献上来的改革之策,原本对这个老顽固没抱
太大希望的,没想到陈山中不仅鞍前马后,还将那些反对改革的大臣们都辩得哑口无言,颇有舌战
群儒的风范。
苏太后因为陈山中发了好大的火,明明陈山中收了她的礼,背靠于她,最后却跑去为魏昭岚做
事。
只要苏太后不痛快,魏昭岚就痛快,而且他发现陈山中的确很好用,从前只觉得他与那些酸秀
才没什么区别,在御书房详谈过几次改革之策后,愈发觉得陈山中肚子里也不都是诗词歌赋,也装
了不少实才。
陈山中渐渐有成为天子近臣的趋势,这不免让朝中一些人眼红嫉妒起来,陛下从前嫌老臣迂
腐,对他们从来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如今也不知道看中了陈山中什么,不仅在朝会上赐座,还时常
宣入御书房议事。
难道是因为陈山中将太后送给他的礼退了回去?
朝臣们纷纷猜测圣心,众说纷纭。
下了朝会后,魏昭岚想立马回寝宫的,毕竟他现在也算是金屋藏娇了,但陈山中却说有要事商
议,请他移步御书房,事关改革大策,魏昭岚只得先处理完再回去。
魏昭岚听完了陈山中连夜完善出来的新策,赞同的点点头,“陈大人的见解十分不错,就按照
你说的办,绩效考核标准提严了一些,也能让吏部一些浑水摸鱼的官员吃些苦头,知道朕的俸禄可
不是能白拿的,这乌纱帽爱戴不戴,想要戴就得好好给朕好办事,不想戴趁早滚蛋。”
“陛下圣明。”陈山中得到了认可,眼中闪过欣喜,他忽然有些感叹,他从前怎么就没早发现
陛下是位干事务,出实绩的明君,这样看来,苏太后与苏家简直就是拖了陛下的后腿。
除了迟迟没有纳妃外,陛下简直无可挑剔。
改革之事敲定之后,陈山中还站着,一副犹犹豫豫,不知当不当讲的样子,魏昭岚注意到,
问:“陈大人还有何事?”
“陛下乃是明君,老臣也知道这件事是老生常谈了,但自古明君不仅注重前朝,后宫也是并重
的,先帝在像您这般大的时候就已经迎娶了皇后,西楚江山不可后继无人,还望陛下早日立后纳
妃,开枝散叶,延续皇家血脉。”
陈山中其实也是怀着几分忐忑说出来的,但他有着更深一层的考虑,苏太后丝毫不掩饰野心勃
勃的一面,若她有一日丧心病狂对亲生儿子下了毒手,这西楚江山岂不是就要落入她手中了?
若陛下有了子嗣,这皇位也会坐得更稳些。
以往朝堂上人劝谏此事,魏昭岚都会狠狠将人教训一顿,叫人别管他的闲事,陈山中也是做好
了被训斥的准备,没想到魏昭岚点点头,像是听进去了,“嗯,朕知道了,延续皇家血脉的确是朕
应尽的责任。”
反正他现在有媳妇了,生孩子是迟早的事,只是要辛苦他的媳妇了。
魏昭岚说完后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怎么觉得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