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但他并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他决定先弄清楚情况再说。果不其然,在玉情公子邀约的那天,楚元冷出门了。

没有在宅子里陪着他,也没有跟他说去了哪里,晨起时更是连亲密话都比昨日少说了两句,用饭时连他最爱吃的灌汤包都只给他夹了一个。

明明他吃两个才会饱。

魏昭岚的心里发酸,忍住想要质问楚元冷的念头,一直到她离开后,才露出了委屈的模样。

他有一种被楚元冷始乱终弃的错觉,但他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得知结果,明明都派了李千去打探情况,但他还是坐不住,偷偷跟了过去。

魏昭岚的小心思从来都瞒不住楚元冷,少年连吃醋都不肯表露得太明显,而是叫请来的下人把院子里的兰花都搬了出去,气呼呼的说谁喜欢就送给谁,反正别让这种东西出现在他面前。

晚上趁她睡着时,还会偷偷往她耳朵边吹风,一直重复着他自己的名字,振振有词说着,吹多了枕边风,她应该就会只喜欢他,不会喜欢玉情公子了。

每每把她的困意都吹走了,少年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弄得她心头都忍不住燥热起来,想要好好惩罚他一番。

玉情公子琴倒是弹得不错,长相…马马虎虎吧,她已经看惯了一般的美人,身边就有个最美的,何必再去看别人

如果不是听魏昭岚在她耳边提起玉情公子,她怕是早就忘记这人是谁了。

那封请帖被她看见了,上面还有明显的指印,看来魏昭岚是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忍住没有撕掉请帖的,不过她倒是把请帖撕了个一干二净。

她不知道魏昭岚如此记仇,连每日的亲密话都能记得说了几句,她今日出门也只是为了给他买几样喜欢的糕点罢了,压根没想去找什么玉情公子。

魏昭岚其实就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楚元冷知道他喜欢吃甜食。

香香甜甜,一口咬下去就会融化在舌尖的糕点,楚元冷觉得这种东西跟魏昭岚很像,不过她更喜欢后者就是了。

魏昭岚本来已经做好杀人的准备了,没想到楚元冷没去诗雅斋,而是去了东郡一家有名的糕点铺子,一口气买了好几盒糕点.

这家的糕点卖得极好,最少都得排半个时辰的队,若换了魏昭岚便是一刻钟都不想等,而楚元冷却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魏昭岚觉得她是为玉情公子准备的,忍不住冷哼了一声,但楚元冷买完糕点后也没有去诗雅斋的意思,而是原路折返了。

魏昭岚来不及想太多,担心楚元冷发现他不在,也赶紧转身回去。

楚元冷腿长,走得自然也快,再加上她刻意加快了脚步,魏昭岚不知不觉落下了好长一段距离,若不是顾及着有行人,魏昭岚都想用轻功了。

他发誓,这辈子都没有那么狼狈过,幸好在楚元冷回去的前一刻,他早就在屋子里了。

他走得太快了,微微喘着气,脸颊上还浮着薄红,在看到楚元冷时,对方直接将一块甜软的糕点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尝尝,甜不甜。”

魏昭岚一张脸瞬间就红透了,意识到原来楚元冷是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门给他买糕点的。她是时时刻刻都在意自己的。

魏昭岚刚开心起来,就见楚元冷将几瓶黑乎乎的东西摆在了桌子上,摩挲着他的脸,笑着道∶”我回来时还特意买了几瓶醋,今晚子卿如果再对我吹枕边风,吹一口就喝一口。”

原来她都知道魏昭岚瞪大了眼睛。

“当然,子卿也可以选择不喝。”楚元冷非常善解人意的给了他第二个选择,她紧紧叩着少年纤细的腰身,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魏昭岚的耳尖很敏.感,光是摸一摸便会忍不住轻颤。

魏昭岚想要逃跑,但楚元冷的眼神像是想吃人,他只好妥协,”我让你吹回来就是。”

南奉后宫内,一白衣男子正在抚琴,他的手指冷白纤长,手腕瘦得仿佛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但弹起琴来却如高山般行云流水,如丝绸般的乌发随着他的动作而垂落下来,整个人光是从气质上来看就是一副美轮美奂的画卷,出尘得不似凡间人。

琴音袅袅,对于闻者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就连素来冷清的梅寒殿都因这份琴音增添了几分世外的雅气。

南奉后宫人人皆知,梅寒殿是君上的相才人所居之所,相才人乃是当朝相大将军的嫡子,不仅出身高贵,又有着南奉第一美人的名号,若是但论容貌,绝对称得上是后宫翘楚。

但人人都心照不宣,相才人并不受君上宠爱。

其实君上当初对相才人一见钟情,不顾他被退了婚,名声狼藉下都要将人迎进宫,这已经表现出君上对相才人的不同了。

相贺不受宠爱,绝大部分原因是他并不喜欢,甚至抗拒与君上接触,君上也就渐渐遗忘了他。

对于后宫里的流言蜚语,相贺自入宫来就听过不少,无论那些人怎么说,他都不会去管,无论如何,他已经身在楚元冷的后宫了,这座宫殿就像是一座金色的囚笼,而他是被关在里面的南鹤。

典籍中的南鹤最后忍受不了无尽的囚禁,含着孤傲而死,可怜它的一生寂寞,死后方才得以解脱。

而他像南鹤,却又不像。

相贺突然将抚平琴弦,他刚才弹的是一曲凤求凰,每一个曲调都深深刻在了他心中,自入宫以来他便苦练凤求凰不止,每当深夜,梅寒殿便会萦绕着幽幽不绝的琴音。

他的容貌美丽,那张面庞从来又都是淡漠的,是以就像是受初雪凌冽过的寒梅,冷艳得不可方物,他先是注视了一会儿殿外,梅香殿依旧是没有人烟的气息,他招来在一旁伺候的宫侍,声音平静道“君上可定下归期了”

他鲜少主动问起君上的事情,宫侍只是惊讶了一会儿,便回答道∶“回才人,君上如今还在行宫,恐怕还得等上一段时日,奴才估摸等第一阵冬雪融了,君上也应该要回来了。”

相贺点点头,脸上并未出现多余的情绪。

他将注意力又重新投入到了练琴中,甚至愈发的勤勉,毕竟他答应的事情从来不会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