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岚没那么容易就妥协,就算是陷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他也不死心的看着窗户,努力抬着手要起身,“我不,我热,我就要开。”
楚元冷含着笑站在一旁,双手抱臂道∶“好,我就站在这里看你开,你能站起来都算你厉害。”
魏昭岚试着站起来,却发现腰像是软成了一滩水般,怎么也直不起来,他的两条腿还在床边悬着,离地板分明就只有几寸的距离,可他就是怎么都触不到地面。
他现在一点儿都不开心,反而生气,十分生气极了。
可是屋子里都没有人来安慰他,那该死的药效发作,让他一个不小心都把嘴唇咬破了,特别是闹了一番开窗后,他的注意力就又全部回到了嘴巴上,现在就只想着嘴巴好疼。
见他消停了一些,楚元冷俯身察看他唇上的伤口,“啧,怎么把自己咬得那么狠。”
原本红润饱满的唇平添了一道口子,上面还残留着几分血迹,像是能蛊惑人心的功效般,让楚元冷忍不住的盯着。
想起马车里的丢人的那一幕,魏昭岚扯过一旁的被子,罩在了自己的脸上。
药效险些让他失了理智,他居然拉着楚元冷的手,还想要亲她!
幸亏他及时幡然醒悟,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直到闻见血腥味才清醒下来,要知道再晚一步,他可能就要把楚元冷给扑倒了。
女子的清白是头一等要事,若是他对楚元冷做了不清白的事情,万一被她讨厌了该怎么办?他不想被楚元冷讨厌,只好拼命的忍耐着,而且就算是…就算是要做那种事,也要征得对方的同意才行。
见魏昭岚把自己藏进了被子里,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楚元冷由着他冷静了一会儿,才上前把被子掀开,魏昭岚还死死拽着被角,摆明了不想再见光亮。
他就这样忍一晚上就好了,也许明日那些下属就把解毒的办法想出来了,再不济他还有十二个时辰,总是会有办法的,所以他想一个人缩在被子里忍着。
可是楚元冷却来招惹他。
”李侍卫说此药无其他的解法,如果十二个时辰内还没有解的话,到时候你会口鼻发黑,满脸鲜血,死得特别难看。”楚元冷看着魏昭岚将头别开,在刻意避开看着她。
”所以呢”魏昭岚下意识想咬唇,但他还未动口就被疼得皱起了眉头,鼻腔内顿时都变得酸涩起来,他疼得想哭。
楚元冷冰凉的指节抚上魏昭岚的脸,对上他泛红的双眼,“这药半个时辰发作一次,这次你的嘴巴咬破了,下次还要咬哪里"
”我…”魏昭岚也说不上来答案,既然这药效那么厉害,他一开始还能忍耐,可是到最后肯定会彻底丧失理智,到时候连自己干了什么都不知道。
”子卿。”楚元冷摩挲着他的脸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间,只见魏昭岚因为这声突如其来的子卿,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几下。
楚元冷的语气实在是太温柔了,是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温柔,魏昭岚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唇角被小心郑重的落下一吻,他闻着熟悉的檀香气息,漆黑的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他被楚元冷给亲了…
十八年来,他第一次被女子亲了…
楚元冷的唇没有涂胭脂,他也不算是吃了女子唇上了胭脂,甚至都没有品尝到滋味,反而像是楚元冷在细细攫取他究竟是甜的还是香的。
随着这个吻而来的东西却让他落入到了这辈子最窘迫的境地之中。
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把自己遮起来,可是楚元冷却将他的手腕攥到了手心里,声音平稳道∶“衣服脏了,换一件便是。”
楚元冷用手揽住他的腰,帮助他坐起身子,魏昭岚像只软绵绵的羔羊,趴在楚元冷的肩膀上,一张脸,连带着耳朵尖都变粉了,他语无伦次道∶“我…我…不是故意,我绝无非分之想,我是清白的”
天底下再没有比他更清白的男子了,魏昭岚呆呆的想,此时此刻他更是迫切想要楚元冷知道。
可是他来来去去嘴里就只有清白,非分两个词,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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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楚元冷就这样静静的听着他说,直到他把好不容易歇过来的最后一丝力气耗尽,乖巧的躺进了她的怀抱里,楚元冷抱着软乎乎的魏昭岚,终于得以确认一件事。
他真的很香,就像糯叽叽的团子般,让人想要狠狠咬上一口。
她果真也按照想法去做了,魏昭岚觉得自己的脸蛋突然吃痛,定睛一看居然是楚元冷,而且她还咬着不松口,魏昭岚也是有脾气的人,照着楚元冷这样咬下去,他明日肯定就没办法出去见人了,就在他准备推人的前一刻,楚元冷终于松口了。
不咬脸了,楚元冷改去咬脖子。
魏昭岚忽然有种错觉,摩挲着他脖子的不是楚元冷,而是狼的犬牙,就等着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咬破他颈后柔嫩的皮肤。
炭火还在烧,魏昭岚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按理来说两个人都亲过了,楚元冷还咬了他的脸和脖子,他与她之间着实是已经算不上清白了。
魏昭岚盯着楚元冷的脸,屋子里分明有照明的烛火,可他却瞧不太真切楚元冷的脸,但是能分辨出她眼睛里的情愫,还有刚刚咬过他而带来的惬意满足。
他再次主动贴到楚元冷的怀里,隔着衣衫听她的心跳,可是他的心跳却明显更大声一些,他听见自己试探的询问,"可以吗"
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后,他…他会负责任的。
若是不可以的话,楚元冷也不会把人带到这里来,这可是她刚买的宅子,她自己都没住过一晚呢,如今却要给人鸩占鹊巢了。
虽未曾宠幸过男子,但楚元冷向来没少看这方面的书,虽都是御官送来的,不是出于她本意,但她也不至于鲁莽得未有一丝经验。
她对魏昭岚道“躺好。”
魏昭岚照做了,但他躺好后却觉得有些怪怪的,他作为男子不应该是上头的那个吗?怎得会躺下来难不成这是楚元冷的癖好
但是中的药容不得他去细想那么多,他现在迫不及待的就想要把药给解了,而楚元冷给的解释又那么合理,“裤子脏了,帮你换一条。”
无论是南奉男子还是西楚男子,在楚元冷看来都没什么区别,但是看魏昭岚的反应,多半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儿,所以她绝对不能胡来,否则会把人伤到的。
这褪下来的衣衫,可没有那么容易就穿回去的道理。
魏昭岚许是吃了年纪的亏,尚且还未有人给他上过这门课,不过今日楚元冷恰好教会了他什么叫做不要别人说什么就听什么。
他总共也没记住什么,只觉得跟楚元冷待在一起很舒服,但是楚元冷使坏,明知道他的嘴巴破了,却对着他的嘴亲个不停,都把他亲得掉眼泪了。
疼的不仅仅是嘴巴,想他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哪怕是被人刺杀,也是连眼睛都不会多眨一下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哭出声来
他不会是要死了吧
魏昭岚呜咽的哭了好久,晕晕乎乎之际,听见楚元冷用沙哑的声音哄他叫什么妻君。
他不明白妻君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一这样叫,楚元冷就开心,他记得耳边传来她悦耳的轻笑,随后又被哄着叫了几声,再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就完全都不记得了。
李千跟尉迟真都在外院等着,尉迟真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直接隔绝了李千想跟她搭话的可能性,李千莫名相信有楚元冷在,他家陛下定然是会安然无恙的,可他还是忍不住着急得来回踱步,尉迟真就当没看见他,两个人倒是相安无话的一同等着。
终究是李千先沉不住气,硬着头皮开口问尉迟真∶“那个,这位姑娘,你是冷姑娘的朋友吧”
尉迟真与楚元冷同样都是身材高挑的女子,但楚元冷不像尉迟真这般像是凝了一层冰霜在表面似的,她冷漠的神情也在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不得不说,尉迟真的长相也是相当出众的。
尉迟真平视着李千,移开眼眸淡淡道“我是小姐的侍卫。”
这下轮到李千诧异起来了,“冷姑娘有侍卫”
他知道像是楚元冷这般气度的女子应当不是普通人,但没想到连她身边的侍卫都是这般不俗之人,虽然他并没有见过尉迟真出手,可是尉迟真腰间的剑明显不是凡物,隐隐可见她雄厚的内力。
既然是冷姑娘的侍卫,那之前为何没出现?要知道冷姑娘之前可是一直给他家陛下做侍卫的。
李千有许多问题想要问出口,却听尉迟真平静打断他的思路。
“我家小姐家境殷实,你大可放心,她会对你家公子负责的。”
虽说纳西楚男子进后宫可能会麻烦些,但君上既已宠幸过了,总不能让人流落在外就是了,尉迟真作为楚元冷的贴身侍卫长,自会将之后的事情为她打点好。
还望那西楚男子不要不识好歹,白承了圣宠才是。
尉迟真一下子将事情扯到了负责之事上,这让李千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怎会有女儿家能够随随便便把这些挂在嘴上的,而且还说得十分坦然。
他这个没成过亲的大男人,都有些难以羞耻。
”倒不是负不负责的事情。”李千看见尉迟真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瞬间连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忽然发现自己有些怕她,他吞了吞口水,道“说到底是冷姑娘吃了亏,我家公子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他会对冷姑娘负责的。”
在这里和李千争谁应该负责这个问题,尉迟真觉得完全没有必要,也就没有继续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