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星河放下手机,假装无事发生。
景和光像是还在穿衣服,没出来,奚星
河脑子里就冒出来最近的一连串的事。
结婚的事情,对他来说确实就像在微博上不少人吐糟的那样,仿佛一部看来十分荒诞狗血的小说。
只是生活真实得更狗血,他有些还没敢放上微博呢,而且还打码了。
奚星河父母去世早,他是跟着爷爷长大的。
几个月前,爷爷突然告诉奚星河,他和爷爷老战友家的孙子定过娃娃亲!
爷爷和老战友,是过命的交情。以前家里的花厂出事,爷爷战友家的叔叔出钱、出力帮过好几次忙。
前几年爷爷心脏出了问题,也是景家的爷爷让出息的叔叔联系了最好的医生。
现在对方家的大儿子,到了年纪后,出了场车祸吓到了家里人,就被家里长辈催着结婚。
忘了说,他之前定娃娃亲的是对方家的小儿子。不过两家都表示大的、小的无所谓,而且爷爷还觉得人大点更稳重,就同意了。
所以他的结婚对象今年二十八,比他大八岁,是不是更像“豪门老男人”套路文的剧情了?
爷爷满脸期待地说起婚事,奚星河根本不敢刺激他,不然出个事,从小跟着爷爷长大的奚星河得后悔一辈子。
见过长辈景永言一次,聊了很多后,奚星河就答应结婚了,心想就当谢谢景家的帮助。
不过天地良心!景和光一点儿也不老,还特别的有魅力,不像他这样的青瓜蛋,身上透着那种青涩拘束的气息。
本来以为自己要经历平平无奇、寡淡无味的豪门婚姻,没想到第一天就……好像要翻车真香了!
奚星河想着,脑子也费力地去挖他记得的景和光的事。
他记得景叔叔说过,景和光半年前出了车祸,眼睛出了问题,成了色盲。能看见东西,但是只能看见黑白两种颜色。
景和光是个画家,因为失去了分辨色彩的能力,也就不能画画了。不能做最热爱的事,所以对方情绪不是很好。
奚星河想,要是他不能种花种草了,肯定也特别特别难过,就像找不到该做的事一样。
奚星河想着,心里蓦地涌起一阵心疼,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
浴室里面。
景和光吹着头发,看着微卷的头发乱飞,思绪也有点乱。
景和光怀疑——
他和奚星河,是被系统小黄桃利用什么手段拆散的小情侣,只能可怜地在这种穿越世界里在一起。
这背后,肯定有更深层次的阴谋。不过幸好系统的目的,和他的目的一样!
系统让他不做渣攻,他也不想做渣攻。
他想要真的和奚星河在一起!
他一见奚星河,就觉得惊艳无比。仔细想想,其实那会儿他的心就窝在心底,在小声地说喜欢。
等把星星和奚星河联系起来,心里的喜欢就破开了心门,跑了出来,登堂入室。
开局就和喜欢的人结婚,这是什么神仙开局!景和光感觉自己也太幸福了!
唯一让他苦恼的是,他之前还想着去睡客房,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去了。
可是不去客房的话,又怕吓着奚星河。毕竟原身之前也没和奚星河见过面,两人没有任何感情基础。
景和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默念了三遍克制,这才随意绑了下头发,戴上眼镜离开浴室。
他穿的睡衣是森绿色的,配上他玉白的皮肤,更有种禁欲质感。洗过澡,景和光面上也泛起红润,显得气色更好,像是写在脸上的勾|人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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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nbsp;奚星河在看见景和光的第一瞬间,就知道了:完蛋,他真的成了彻头彻尾的颜狗。
因为他脑子里的第一念头是……好想扒。
他发誓,他以前不这样,以前他是个正经人!
景和光一瞧见奚星河,脸上就露出了笑容。
想到他之前的紧张,景和光随和地道:“星星,要不我领你看看屋子。这里之前是我的卧室,你看看有什么要变动的,可以说。”
两个人的房间,当然要有两个人的喜好印记。
奚星河是真的拘束,之前就待在小客厅里,没敢开别的门。
他总觉得自己虽然和屋子的主人成亲了,可还是个外人,乱动别人的东西不好。
眼下听到景和光主动邀请,他心中雀跃起来,有种被接纳的放松感。
奚星河点头道:“好啊,麻烦你带我看看。”
景和光先打开了衣帽间的门。
“这里是衣帽间,衣服在里头。保姆给你准备了些合适你尺寸的衣服,挂在里边,已经洗过晾晒干了。”
“也有睡衣,等会儿可以洗完澡换上。”
景和
光边说着,边猜测……奚星河可能喜欢他的睡衣?瞄了好几眼。
景和光伸手翻了下,在准备给奚星河的衣服中翻出了同款花纹的睡衣,笑着告诉奚星河:“我这件也有。”
奚星河看着他这回单纯的笑,总觉得这个人无形就撩,太要命了。
他想要的,那是睡衣吗?!
不过……一样的睡衣,岂不是情侣睡衣?奚星河想着,心思有些飘散。
衣帽间就一些衣服,景和光再把各种小件的摆放都介绍完了,就带着人去开卧室的门。
手握在卧室的门把手上,景和光忽地想起里头被打扮成了“准婚房”的模样。
床上有把大玫瑰花,俗俗的。
景和光回头,看着奚星河,有点窘迫地道:“卧室你瞧了,可别笑。我爸觉得这样才好看,是他的审美。”
奚星河瞪大眼,好奇写在脸上。
等景和光打开门,奚星河一瞧里头,顿时眉开眼笑。
整个卧室被一片大红色充斥,别说床上是红通通的一片,就连窗帘和地毯都是红色的!
“喜气”得不能再喜气了。
景和光知道一巨捧快把两米大床淹没的玫瑰花很俗,但他不知道,景永言让保姆把所有东西都换成了大红色。
他只能根据奚星河的笑,来判断——景永言的审美是真的不行。
景和光无奈叹息:“明天让人处理掉花吧。”
奚星河有点乐:“先跟叔叔说吧,可能他觉得这样好。”奚星河爷爷就有点信那些老传说,所以他倒不觉得有什么。
景和光点点头,踩着地毯,走到床前。
床上放着一巨捧玫瑰花,开得正好,花瓣儿都透着鲜活。纵是景和光看不到颜色,也知道都是最好的花。
景和光坐下来,拍拍床,看向奚星河:“我们聊聊,行吗?”
奚星河看了看,在花的另一边坐了下来,侧着身子看向景和光。
他们这样陌生的新婚夫夫,也确实需要“聊聊”。无论是聊以后,还是聊现在。奚星河想着,也冷静下来,不再满脑子都是景和光的脸和撩。
景和光道:“首先要告诉你,我是诚心同你结婚的。”
奚星河眼中露出不信,毕竟之前可没见景和光见上心。
景和光笑笑,耸了下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