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泽按额头,他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只清晨才闭了眼,醒来便委托妹妹来带着饭菜瞧清芷。他刚吃过午餐没多久,接到妹妹这样没头没尾的话,太阳穴突突地跳:“你先冷静,清芷到底怎么了?”
“病了,高烧不退,”温慧宁说,“一个人住在这里,午餐只吃几口,瘦得皮包骨头,眼睛一看就不知哭了多久,红得让人心疼……”
陈修泽说:“我等会儿过去,你先看着。”
——昨夜气恼之下,口不择言,说了许多不该说的气话。
哪里真舍得放下她不管?那他岂不是真成了禽兽?
昨天晚上她体温还正常,不然陈修泽也不会孟浪待她。哭的确是哭了,他也未哄。难道昨夜里那样伤心,才导致生病?
陈修泽连外衣也不穿,也没有拿新的手杖,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步往外走。阿贤还没回来,有个跟他许久的助理因流感,今日请假看医生,现今清芷也病了。难道是因他昨天那样,将病菌带给她?
暂且不想这些。
又有人小心翼翼问他:“……梁其颂藏的地方已经找到了,要不要……”
陈修泽看他:“别让人死了,能救就救一把——也别往医院送。”
那人说好,陈修泽上了车,告诉司机:“去方小姐那边。”
除却昨日,每天去见方清芷时,都好似去接她偷偷约会。陈修泽在校园中的时间的确太短,以至于他完全没有这种约会的体验。昔日里每次的欣悦,昨日的愤怒,今日都化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下车时,也不需旁人开车门,陈修泽自己下车,大步往上走。
昨天暗里跌倒的地方,今日白天不会再绊住脚。陈修泽迈过,上三楼,敲房门。不多时,温慧宁匆匆打开,看到他,松了口气:“大哥,你终于来了。”
陈修泽去看方清芷。
方清芷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脸色苍白,嘴唇发干,眼睛周围一圈红,眼皮微微肿,的确是哭惨了,不然不会这样可怜。
昨夜里还鲜活的、浑身是刺的玫瑰,今日成了一朵小干花。
陈修泽坐在她旁边,抬手去触她额头,又停下。
方清芷睡得熟,大约是药效发挥作用,往日里一靠近就惊慌睁眼,今天离这样近,她也没有惊醒的迹象。
陈修泽看了半晌,才出了卧室,问温慧宁:“医生怎么讲?”
“好好照顾,好好补补身体,”温慧宁加重语气,“大哥,我不是要对您和我大嫂的感情指手画脚——只一句,流感虽然是小病,但若不好好照顾,后果也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