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宁一直在心里计算着距离,她眼下才划动二百多海里,距离灵船起码有一千海里,如果现在弃船靠踏水而行,对她的消耗实在太大。
并且宣宁还没有熟悉踏水而行,如非紧要关头,她本能地不想依靠这些不科学的行为。
在宣宁艰难地与风向做斗争的时候,海底也不平静,她发现有东西在木板船下方拱动!
宣宁被吓得身体紧绷,很快她反应过来这应当是海兽在下面捣乱。
但如何处理海底的海兽,这触及宣宁的知识盲区,她手持着青剑,一边充当划桨一边试图借此把海兽赶跑。
海域作战本就不如陆地那么好发挥,宣宁目前掌握的近战本能在海域上完全使不出来。
她的木板船被海风吹得东摇西摆,约三米高的船帆嘎吱嘎吱地响,有要倒塌的倾向。
宣宁紧抿着唇,干脆利落把这船帆斩断,看着它倒进海水里,渐渐被沉没。
随着船帆被拆掉,宣宁的木板船有所稳定,但接下来的速度必然会大受影响,而且无法借助风向,御风而行,她得花费更大的力气。
宣宁看着自己的木板船被强烈的海风推得离灵船越来越远,她心中憋着闷气,差点气哭。
辛苦划动几个时辰,一朝回到解放前!
这场暴雨强风跟她对着干也就罢,就连海底的海兽也不消停,宣宁越想越气。
看着仅有几十海里的岛屿岸边,反正这次出航已经以失败告终,宣宁直接跳下木板船,手持青剑把折腾她的海兽斩在剑下。
解决完海兽,宣宁心情有所平复,她木板船也懒得再要,这场海风再持续一会,说不定还能帮她把木板船吹回岸边。
宣宁手持青剑在浅海里戳中三条青麟鱼回山洞,打算填饱肚子再想办法。
山洞厨房里有一块非常容易引火的大木头,宣宁将炎色火焰生起,她把青剑上的鱼转移到木棍上,一边烤一边平复心情。
这几天连着两场雨,让宣宁开始怀疑是不是海域的季风季来临,风大雨多。
“要不等季风结束再出海?”
宣宁在心里盘算,经过这次尝试,她确定杀神不在岛上,下次的机会或许更难等。
但眼下季风季出海,要是再像这次这般折腾,宣宁心态估计要直接爆炸。
“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啊……”
宣宁喃喃自语,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一丁点都想不起,且越回想越让人抓狂。
随着鱼肉被烤熟,宣宁把三条全部干掉后,她见山洞外雨势有所减弱,杀神还没回来,又生出养鱼的念头。
她这具身体对食物需求并不大,但如果隔几天不吃,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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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现在出不了海,宣宁想到就做,她撑起灵力罩走出山洞,用灵力搜集一些海水纳入鱼池里,而后赤脚踏进浅海开始抓鱼。
随着雨势停下,宣宁抓了二十来条青鳞鱼后,杀神从远处的海面踏水而归。
趁着最后一点时间,宣宁又匆忙抓住三条青鳞鱼踩着水赶忙回山洞,特意避开杀神,木板船还在海面上,她留在外面很容易被指认偷溜未果。
贺渊明踏上岛屿时,看见的便是宣宁避之不及的背影,他猩红眸子增添几分暗色。
接下来的几天里,宣宁一直窝在山洞里没出门,她暗搓搓等待着杀神下一次离开,结果双方就这样僵持近半个月。
一方未离开,一方躲在山洞里没出来。
宣宁每天数着鱼池里的青鳞鱼过日子,在半个月后的某一天,她的鱼终于被自己吃干抹净。
看着空荡的鱼池,宣宁探头张望山洞外,杀神就跟长在石壁上似的,这半个多月来,连位置都没挪动过。
宣宁视线扫过血色浅海,她的木板船早就被融化得一干二净,既然物证已经消失,宣宁觉得杀神应该不会再纠结半个月前的事。
她蹑手蹑脚离开山洞,径直朝着左侧走,打算去背面的浅海寻找食物。
就在宣宁走动间,她身侧忽而有一阵诡异的大风窜过,令她下意识眯了下眼睛,等她再度睁开眸子时,前方百米正站着杀神。
宣宁连他长相都没看清就立即垂下脑袋,兴许是对自己的下场有所预料,她已经没之前那般惧怕。
两人僵持着谁也没开口。
“……拔剑。”
最终,贺渊明先说话,他抬起手中的断剑直指宣宁。
这柄断剑百年来沾染无数海族鲜血,宣宁仅是被指着,耳边竟响起海族亡魂怨恨不甘的尖锐嚎叫。
这种尖锐嚎叫直冲神魂与灵识,宣宁神魂还没怎么样,她孱弱的灵识反倒先痛得令身躯颤抖。
宣宁痛苦地抬手捂着脑袋,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五官紧皱成一团,杀神之后好像还说了什么,可她什么都听不到。
“……好疼。”
宣宁面朝天空,脸上血色尽失,瞳孔有些失去聚焦地喃喃。
在她朦胧的视野里,隐约看见一个人靠近,她的身体忽然腾空,下一瞬,宣宁意识已经痛得昏迷过去。
……
宣宁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她睁开眸子,意识过了几息才聚拢,下意识抬手扶脑袋。
随着意识逐渐清醒,昏迷前的疼痛让宣宁反射性地皱起眉头,她视线打量着房间里的景象。
睡过许久石床,宣宁看着房间里的装饰只觉得奢华无比。
当视线触及手持手帕擦拭断剑血渍的杀神时,她身体就像兔子一样蹦起,抓着被褥连忙往角落里缩,脑袋低垂着,攥着被子的指节发白。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闷不已。
“……你将过往记忆,全部忘了。”贺渊明主动开口,嗓音嘶哑,带着些许疲倦,他垂眸,视线落在自己这柄血渍怎么也擦不干净的断剑上。
听到过往记忆四字,宣宁瞳孔巨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