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盈思索着,手指轻轻地搭在了蝴蝶骨上,又缓缓地滑到了正中,顺着脊骨一点点往下抚。湛明真没在喊疼了,只发出了几声含糊不清的低哼。
“鸿蒙令中留存的痕迹不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些药方都是郁流丹自另一个人手中得来的。”李持盈缓缓地开口,她拉过了衣裳盖在了湛明真裸\/露的后背上。
湛明真“唔”了一声,懒洋洋趴在李持盈身上,问道:“什么人?”
“不知道。”李持盈想了一会儿,又说道,“不过看四周的景致,好似是在三生城中。”
湛明真:“这样啊,那等药王谷的事情了结,就去一趟呗。说来药王谷也是在跟三生城做交易吧?”
李持盈点头:“嗯。”她低头只能看到漆黑的长发、绯色的衣裳以及一小团白细腻的莹白。这样的画面让她的心旌摇荡片刻。长舒了一口气,她又问,“梦到什么了?”
湛明真翻了个身,她的眼神清明,红唇翕动着,笑着吐出了一句话:“梦见你杀我。”
盖在身上的衣裳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黑发、红衣、雪肤交相辉映,更添几分旖旎风流。李持盈微微一怔,她说不出“我不会”,只能追问:“为什么?”
“可能因为你最近老是气我?所以我在梦中将你想得非常坏?”湛明真眨着眼,纯净的眸中流转着一股天真快意。
李持盈更倾向于湛明真说的话是真的。
毕竟她曾经从湛明真的身上引出了自己的剑意。
她并不好杀,也不像大师姐那样喜欢靠着比斗磨砺剑意。
她杀意最浓郁的时刻是在长河之战中。
湛明真……她会不会跟妖族有关系?
李持盈心绪翻滚着,她的手顺着衣裳探入,又重新落在了湛明真的背脊,手指沿着脊柱骨缓缓地下滑,心中暗暗地数着数。眼见着快摸到最下方的时候,李持盈的眼中多了几分犹豫和羞赧。
湛明真深深地望着李持盈,任由她摸骨。见李持盈面露踌躇后,她才暗暗一笑,嘟囔了一声“痒”。在李持盈跟前,她向来不知矜持为何物,柔若无骨的身躯紧贴着李持盈柔软的胸脯,咬着她的耳朵低喃:“怎么不敢往下啦?我又不会怪你。”
李持盈倏地收回手,那原本只染红了耳垂的绯色瞬间蔓延了整张面庞。
她心慌意乱的,连带着敲门声都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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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楚璧身形如松柏。
只不过那股孤峻在拔剑的瞬间就被破坏殆尽。
一旁的明月风没来得及拉住楚璧的手,只听见砰一声响,木门被纵横的剑气劈成了两半,露出了里头两个纠缠在一起、衣衫不整的人。
明月风飞快地捂住了楚璧的眼睛,自己则是不停地朝着李持盈、湛明真身上偷瞄。
“六师妹,你干什么?”
明月风讪讪地笑,冒着一成被楚璧打的危险,明月风硬是按住了焦躁、没耐性的大师姐,直到李持盈降下了帐幔,将湛明真掩在了身后。
“我们什么都没看见。”对上了李持盈杀气腾腾的眼,明月风打了个哆嗦。
“看见什么?”楚璧一脸困惑。
明月风掩着唇咳了一声,心中想着鸿蒙中的“著述”,嘴巴一张就开始数落楚璧:“大师姐,这里是药王谷,弄坏了东西要赔钱的。别看这只是一座小木屋,可就算是一片木板,那也是浸了药的,价值连城……”
李持盈抚了抚额:“先进来吧。”见明月风的视线还往帐幔里瞟,李持盈带着三分羞恼地瞪了她一眼,问道,“六师妹怎么跟着过来了?”
明月风瞥了眼楚璧,托着下巴叹气道:“我不放心。”顿了顿,她又问,“这门开着不打紧吧?”
“不打紧。”话虽然是如此说的,可李持盈仍旧掐诀,一片如星空般深邃的帘幔垂落,将屋内屋外隔绝。
明月风见状才压低声音道:“‘朝暮药人’并没有炼成,送回来的是个假的。长老和弟子们对此深信不疑,可若落到了灵荆道君手中可能会露馅。二师姐,你在药王谷中有什么发现吗?”
李持盈抿唇道:“百年之前的长河之战,或许还藏着不少事。”
明月风闻言,一脸“你才知道啊”的神色。
李持盈面无表情地和明月风对视,她想询问湛明真的事情,又不知如何开口。半晌后,她才按了按眉心:“药王谷中流出来的一些方子来自三生城,那边的妖王需要研究激发血脉神通的丹方,不知道是什么打算。”
明月风讶然道:“二师姐,你在怀疑妖国?”
李持盈摇头:“不。妖国供奉娲皇、崇拜自然之道,不会剑走偏锋。或许是潜伏在九州的某个大圣?”
楚璧听得头疼,她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见两位师妹视线都转到了自己身上,她才冷冰冰地开口道:“直说吧,什么时候动手?药王谷中的医修最不能打,灵荆道君我来应付,至于剩下的三个长老,你们可以的,对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