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成哲见事有转机,连声道:“那就麻烦叶少侠了,在下订了酒楼雅座,咱们移步详谈?”
“稍等。”叶辞川走到一旁,拉开了和闵成哲之间的距离,沉声对暗处说了句,“戈绥,主子每逢雨天就会疼到睡不着觉,你先回醉仙楼,嘱咐左神医替我照顾好主子。”
他一直都知道叶隐派人暗中保护他,没有任何表示是他想让叶隐放心。
暗卫戈绥没有显身,但轻微晃动的矮丛显示他们已经领命。
前些日子天光大好,今日不知怎么的,突然开始下起大雨,如倾盆瓢泼,灌满了路边的沟渠,沿街都是泥沙。
叶隐轻推开窗向外看,还未等到长安他们回来。可顺着窗缘缝隙吹进来的寒风惹得他浑身刺痛,如千万只虫虱啃咬。
他虚弱地咳嗽了一阵,扶着柜子慢慢挪回床边。床榻上堆满了被褥,他将自己紧紧裹住,仍觉得身处冰霜寒窟。他颤抖着抬起自己的右手,只见血色苍白,手背上深紫色的血管越来愈深,好似下一刻就要全部裂开。
敲门声忽然响起,听清门外的脚步声不是长安的之后,叶隐眼中的喜色转瞬即逝,应声道:“进来吧。”
戈绥从镰山脚下刚过来,即使披着蓑衣,身上仍是湿透了。想到自己一身寒气,不敢再往前靠近,止步半跪下,禀报道:“主子,他被闵成哲带走了,需要属下将人带回来吗?”
他在酒楼里找了一圈,没看见左神医,这才先来和主子禀报。
叶隐轻叹一声,微微摇头道:“拦不住的,你们继续跟着吧”
他相信长安之前许诺过的,不会轻举妄动。
但叶隐有万事都做两手准备的习惯,遂补充了一句:“那位闵大人要是有小动作,保长安便好。”
戈绥平日里见到的楼主性子都是冷冷的,仿佛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又好像其实他什么都不在乎,犹如超脱物外了一般。
可楼主每每谈及叶辞川时,态度就全然不同了,会高兴会欣慰会担忧会感伤。说句有些奇怪的话,他认为只有在叶辞川面前,楼主才像一个真正活着的人。
所以遮月楼的人都知道,叶辞川在楼主心中,是很特殊的存在。
“是,属下这就去!”戈绥领命,退出房间后,迅速遁入阴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