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陆时蓁知道她跟许拾月昨天没有做任何逾矩的事,却还是不知为何心虚了几分。
本着不想让成美妍误会的原则,陆时蓁忙解释道:“这是昨天晚上我跑出来的急,没穿厚衣服,许拾月才把她的衣服借给我了。”
“哦。”成美妍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种看破不说破的笑容。
她就这样抬手将手臂放在陆时蓁的肩上,揽了揽她的这个女儿:“这样呀,我们拾月真的是知恩图报呢。”
后来陆时蓁才明白。
她穿许拾月的衣服这件事,本质上就是一件很暧昧亲昵的事情。
许拾月不会穿别人的衣服,也从不借衣服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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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将至,太阳挂在西边的山脚上,火一般的红色烧满了天空。
歌剧院涌出熙熙攘攘的人们,麻雀从不足以遮掩的枯枝上飞起,划过天空。
交响乐团的第一天比赛落在了帷幕,陆时蓁学校乐团的分数稳坐第一,已经锁定最高金奖。
陈老师红光满面,为了犒劳这些日辛苦排练的乐团成员,她在当地有名的饭店订了一间大包厢,二十多个人,正好坐两满桌。
陆时蓁跟许拾月到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主桌就剩下了一个位置。
按照乐团的贡献来说,许拾月是最有资格坐在主桌的人,大家也都默认她要坐在这里,只是这样一来陆时蓁就要跟许拾月分开了。
这些日陆时蓁经常在乐团,跟大家玩的也有些熟了,几个人见状就张罗从另一张桌子里挪把椅子餐具,给她加一个位置。
原本这件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又不是什么的大事。
可偏偏孙晨晨坐在主桌。
之前那件事她就已经跟陆时蓁解怨了,看到她被特殊照顾很是不满,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冷笑着问道:“不是乐团的人,为什么非要来主桌啊?”
这句话的攻击性很强,像是将陆时蓁整个人关在了交响乐团的门外。
许拾月明显感觉到手中握着的手臂顿了一下,连带着她也蹙了下眉。
包厢里有一瞬的安静,接着坐在另一桌的陈苗苗就发出了一声冷笑,反驳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有什么不行的,如果不是陆时蓁,咱们乐团的首席能这样出彩吗?”
跟她关系还不错的另一个单簧管手也点头道:“是啊,咱们乐团的分数首席那一项比其他乐团高出了一大截儿,要不是有这个分,今天咱们有没有这顿饭还说不定呢,也不知道换做别人能不能拉这样的分数。”
这话里的意思说的隐晦,乐团里的人却都听得明白。
小号手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噗的笑了出来,道:“我觉得可能就是别人拉咱们这么多了。”
陆时蓁感觉到了来自其他人的维护,心里泛上了不少暖意。
可越是这样孙晨晨就越不想放过陆时蓁,开口又阻止道:“陈老师都算好了的,按照每桌十二个人点的菜,多出一来菜不就不够吃了吗?”
陈苗苗在就看不惯孙晨晨了,声音一点也不小的嘟囔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饿死鬼投胎,多一个人怎么就不够她吃的了?”
“就是。”大家也应声附和,有的人还对孙晨晨提议道,“你要是觉得吃得少了,去那边坐呗,陈老师还是成年人呢,吃的有可能比那边多。”
孙晨晨本就贪图主桌这个位置,根本不可能让位。
她原本是想让陆时蓁不痛快,却不想自己被怼了,顿时哑口。
而大家也没有再理会是孙晨晨,说着就还是让陆时蓁带着许拾月过来一起坐。
陆时蓁并不是那么在意坐哪里,而且经过刚才那么一通闹,她也不太想跟孙晨晨在同桌吃饭。
只是乐团成员这样热情为自己出头,自己转头坐到了另外一桌,不就是让孙晨晨快意,伤了其他人的心吗?
犹豫着,陆时蓁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拉着转了一下方向。
许拾月转身主桌对面的桌子走去,嗓音平静的婉拒了成员们的邀请:“大家不用替我们搬椅子了,医生叮嘱我保护眼睛,怕看到脏东西影响治疗。”
“哈哈哈。”
没忍住,陈苗苗笑了出来。
她知道许拾月不怎么喜欢说话,但只要她想说就一定是一针见血,让人心里格外不痛快的。
“呦,大家这都到的差不多了?”
短暂的插曲闹剧刚刚结束,陈老师到了包厢门口。
她看着到的差不多的学生,对身后的服务员道:“可以上菜了。”
“好的。”服务员微微颔首,正要关门,紧接着最后几个乐团成员也到了门口,“陈老师,我们来晚了。”
“没有,正好。”陈老师摸了下几个小姑娘的脑袋,往包厢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