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

清和无奈地叹了声气,似乎妥协了,只是想了想,又说:“那你要答应我两件事,不然我不依你。”

陆峥一副好商量的模样,问:“什么事?”

“第一,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许瞒我,若可以,要给我写信报平安,不许不理我。”前世大概有两年这样,她和陆峥处于失联状态。也不是完全没有联系,可她的信送过去,从无回复,只能从沈家嫡亲哥哥那里知晓他在西南是平安的。

陆峥自然是答应她。

“第二,五年,最多五年,我要你平安回京城来。”

“五年……”陆峥微微蹙眉。

清和不乐意了,好像陆峥不同意她就要大闹一场似的,但是陆峥很快道:“四年吧,我们四年为期,京城见,好不好?”

清和才笑了:“好!”她伸出小拇指,要拉勾。

“幼稚,我还会骗你不成?”陆峥嘴上嫌,身体却很诚实地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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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日,陵州知府和朝廷派来的官员将王县令拿下审讯了,王县令盼着京城的姨姐和姨姐夫会救自己,硬是扛了几道刑,哪曾想,手下全招了。

没办法,这罪不认也得认。

一夜之间,盘踞临沧十几年的县令爷被抄家罢官,百姓为之大惊,还有以前遭过王县令迫害的,纷纷上官府告状。

王二就惨了,像只乌龟蜷缩在没被抄的一间小柴房,门都不敢出,一出就被百姓丢烂菜叶和臭鸡蛋,他恨死陆相思和陆峥了,可头一次拿他们没办法。

新的县令在上任途中,据说是个体察民情的好官。

但关于陆爹被害,与王县令无关,真凶依旧没有进展。

要么,这事是意外,要么,下手的人,位高权重,手眼通天。但陆玉成一个无官无职的平民百姓,谁会这么费尽心思害他?

这点,沈定疆没琢磨明白,问了问陆娘家里的人情往来,可有得罪过谁,可有恩怨情仇,也皆是没有。

陆峥沉默许久,只说了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沈定疆十分欣赏他这份沉着和冷静,宽慰道:“放心,待回京后我会留意,继续查探,有了消息便告知于你。”

陆峥感激沈定疆的好意,也知道这是沈家为答谢他们养相思长大的恩情,但他心中隐隐有猜测,恐怕爹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他不愿沈家牵连进来,更不想因推拒好意让沈家为难,便对沈定疆道:“将军,我与娘商议过了,不再温习功课准备科举,我欲投军西南剿匪,只是不知如今军中是什么规矩和章程,可否向您请教一二,再讨一份引荐信?”

沈定疆惊讶了一番,再打量眼前高高大大的冷面青年,捏捏他硬邦邦的胳膊,捶捶他坚实的胸膛,满意笑道:“好啊!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大晋朝就需要这样的热血青年保家卫国!”

要知晓,沈定疆就是个沙场老将,他在京城见到陆峥的第一面,就觉得这孩子不像文弱读书人,相反,陆峥身上有股子破釜沉舟的狠劲儿,更像上阵杀敌的少将军。若悉心培养,日后定成武将之佼佼者。

“来,你先与我比一场!”此行未带长.枪,沈定疆便从李生和王荣那里拔了两把剑,一把丢给陆峥。

陆峥扬手熟练接过。

尽管,他并未练过剑法。

所以他只等沈定疆出剑,抵御防守。

剑与剑在院子里碰撞出清脆声响,一攻一守,几个来回下来,沈定疆虽看出陆峥不懂剑法,可竟也没能伤到他要害。陆峥的从容应对,更像是晚辈谦虚向长辈讨教,无端令人心中愉悦。

“好了好了!你小子,我满意得很!”沈定疆心里有数,利落收了剑,欣赏地拍拍陆峥肩膀,琢磨道:“西南那边的环境与北边不同,年前皇帝派了赵勇过去,我与他有些交情,这样,我将你引荐给他,他性子直率爽朗,快言快语,操练新兵也是狠角儿,于你必有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