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得像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你别这么看着我。”宁瑰晴说。
池寂星:“怎么?”
宁瑰晴:“搞得我紧张。”
话音未落,池寂星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手间收紧,按下枪把。
她几乎能感受到尖针扎穿血肉的瞬间。
打歪了,还穿过了耳骨。
疼痛令池寂星的面色发白。
宁瑰晴猛然松开手。
打耳枪掉在地上。
鲜红的血液顺着耳廓流到少年的颈侧和锁骨,他稍稍偏头,抬手刮过颈脖,垂眸看到这血,却突兀地笑了。
这画面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正常人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池寂星弯腰捡起枪,随着这个动作,有两滴血也掉在木地板上。
“行了,我叫人给你止血。”宁瑰晴说。
他置若罔闻,给针头消毒之后,握枪朝她走来。
“你……你要干什么!”宁瑰晴后退一步。
“你不是想打耳洞吗?”
“不——”
池寂星动作极快,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摁在桌上动弹不得。
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在这刻得到体现。
“混蛋,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宁瑰晴不停挣扎,口不择言:“畜生,放开我!”
“啪。”
她抬手扇了一记耳光,手却染上他的血液。
“不是怕疼么。”他虎口卡住她的下巴,表情阴恻,语气缱绻,“别动,很快就好了。”
像个变态杀手给人最后一枪时的伪善。
宁瑰晴真的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以为他是为打歪的那枪报仇,从打骂到哀求:“池寂星,我不是故意的。”
“不要,我怕疼。”
“快放开我。”
“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吓得指尖发凉,连带沾染的血液都失了温度,抵着他的胸膛,在衣服上留下余红。
“不会打偏。”他的语气竟然带有几分安抚。
“只是想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后面这句话说得又低又轻,宁瑰晴没听清。
耳垂感知到金属的冷硬,一股寒意从脊背而起,她不由得闭上眼睛,软弱得眼角流了泪,嘴里却说着最狠的话。
“池寂星,你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
“因为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针头尖刺抵住柔软耳垂,也就在这最后一刻,池寂星还是松开了手。
不知是被她的警告威慑,还是因为她的眼泪心软。
从前的她和梦里的她,都只相信前者。